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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寒星孤,祠堂内亮着灯火,容知许衣着单薄,跪在冰凉坚硬的地面,面前是奚家的列祖列宗。
“吱呀。”
门被推开,容知许并未回头,只听得一声冷斥:“贱人!”
柳苒快步走上前,抬起容知许的下巴就是一巴掌,指甲在她白皙脸颊留下淡红的划痕,犹嫌不足一般阴沉沉地说:“若是我儿有什么闪失,我要了你的命!”
容知许嘴唇干裂,满口的血腥味,却始终平静。
这一年来,她学会的只有隐忍和沉默,无论是辩白还是认错,得到的都只有无休止的鞭笞责打。
柳苒松开了她的下巴,容知许惨白到没有血色的下颌便多了个指甲印。
“来人,请家法!”
下人立马呈上一条细窄的竹条,柳苒拿起竹条,狠狠抽向跪着的容知许,祠堂内顿时响起压抑颤抖的痛哼。
没过一会儿,外面忽然传来喧哗嘈杂声,家丁惊慌失措地推门进来,嘴上高声道:“夫人!夫人!禁军把咱们宅子给围了!”
柳苒动作一顿,她在这个家趾高气扬惯了,夫君又是重臣,冷着脸呵斥道:“慌什么?谁敢围咱们府邸?老爷呢?”
“是,是禁军总督亲自带人来的,说是奉了摄政王的口谕!”家丁仓惶道,“不由分说便闯入府中,直言要带走长公主,老爷与他们理论,人已被禁军给扣下了!”
提及摄政王,柳苒面上掠过惊惧与忌惮,哪怕是深闺妇人也知晓摄政王的名声,眼神猛地看向容知许,秀美的脸显露出狰狞。
“好啊,贱人,你可是养在太后宫里的,何时与那摄政王通上气的?”
说着,手中的竹条又挥动起来,只是这次竹条并未落在容知许的身上,一条软鞭蓦地甩出,纠缠住竹条狠力一扯,竹条从柳苒手中脱手而出的瞬间只听得她一声凄厉惨叫。
“啊——!我的手!我的手!”
竹条在柳苒掌心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霎时涌出,祠堂顿时乱成一团。
身着水蓝色旋裙的蓝莺手持软鞭,脚下倒了一片的家丁,对襟绣兰花的褙子垂至膝下,分明是温婉的装扮,硬是叫她穿出一身杀气凛然。
蓝莺单手勾着胸前的小辫子绕两圈,脚底下还踩着个家丁的胸口,朗声道:“老妖婆,话别说得那么难听,什么通气,瑄和长公主是我家主子的侄女,殿下在你们府里受了委屈,我们主子这个娘家人岂能坐视不理?识相的就给本姑娘滚开,否则我手里这鞭子——”
蓝莺猛地甩鞭,软鞭啪地一声抽出脆响。
“下一个要缠的,可就是你那纤纤玉颈了!”
柳苒捂着手骂道:“哪来的野丫头!她是我们柳家的媳妇儿,动家法也是我们自家的事,此女不敬夫君,枉为人妇,拿去宗族里说,她也该受家法!”
容知许被接连的变故惊到,瘫坐在地上,她浅粉色的交领上衣已经从伤口渗出血来,脸色惨白,眼神发虚。
她茫然抬头。
蓝莺对上了那双眼,静默片刻,随即说:“老妖婆,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蓝莺收回踩着人都脚,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回忆与现实不停地重合,也让她脸色愈发沉冷难看,明亮的眼睛让她瞧上去有一种近乎天真的残酷。
“我说了,我们主子吩咐,要带走瑄和长公主。”蓝莺露出一个包含恶意的笑,她本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而是从江湖中杀出盛名的罗刹。
“我可不是来跟你讲道理的。”
蓝莺一边走,一边挥动鞭子,哪怕是软兵器,但上面都是剪影的倒刺锋刃,每一鞭子下去都是一声惨叫,她就这样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最后一鞭缠到了柳苒的脚踝上,尖刺立刻将那处蹭得血肉模糊。
柳苒直接摔倒在地上,蓝莺抽回鞭子时手腕微动,下了暗劲,便听得一声极尽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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