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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自在地睡到自然醒了。

“王爷怎么在这儿?”

一件披风搭上了肩,同时响起梁慎予温和的询问,容瑟这才发觉自己指尖都被风吹的冰凉,但并未回头,只扬了扬下巴示意。

“看看晋京,到这儿来还没仔细看过呢。”

梁慎予从背后将他拥入怀,轻唔一声,笑说:“好看么?”

容瑟被他拥抱着,两只手也被温烫暖热的手掌包裹,秋夜的寒意被驱散,犹如被春风裹携,便不自觉地倚了过去,却没作声。

半晌,他才用局外人一般的语气说:“从这儿看下去,光照不到的地方,只有深不见底的黑。”

自来后,容瑟第一次这样俯瞰晋京,站在高处,他能看的很远,甚至更远处被夜色模糊的山峦虚影,哪怕皓月当空,但辉月之光,照不亮整个夜空。

和他原本世界的夜空没什么两样。

“王爷。”梁慎予与他碰了碰额角,轻声问:“出什么事了?”

“我今天去刑部。”容瑟抿了抿唇,垂眸道:“见着了罗陵。”

他看见如今的罗陵,越想越觉得心中压抑。当年罗陵救不了得意门生的父亲,也救不了自己的学生,直至如今他才对奚晏出手,但事情早已过去那么多年,死去的人不会活过来,断掉的腿也不会好起来,蹉跎的这些年,本该拥有的前程,壮志未酬身先死……

——无法挽回。

即使罗陵官至二品,终于能为门生报仇雪恨,可容瑟总是能想起他离开时的眼神,那种……深入人心的遗憾与悲叹,甚至还有悔恨。

“原来如此。”梁慎予了然道,“罗陵无非是为他那个门生不平,不过王爷大可不必为他忧心。”

容瑟听出话外音,偏头瞅他,“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

梁慎予低笑着凑过去,轻轻啄吻一下容瑟的唇,才压低声道:“罗陵这个门生的事已经许多年,奚晏刚起势,接了柳氏回府,更别提罗陵,不过是朝中一个刚入仕的无名小卒,别瞧他现在好像对此事耿耿于怀,又为学生苦心孤诣谋求今日,可你以为,奚家为何还要提拔他?”

容瑟被他牵着思路走,下意识道:“奚晏不知道他和这件事有关?”

“不错。”

梁慎予予以肯定,哼笑一声,“罗陵做得倒是不错,当年他那个门生被断了双腿,前途尽毁,求到罗陵门上去,罗陵却避而不见,还命人驱赶。总之这件事他半点没沾身,若是不仔细查,恐怕都查不出他与那人的关系,没过多久,他那个门生整日郁郁,病重而亡,尸身连张草席也没有,便扔去了乱葬岗。”

梁慎予的语气一贯地漠然。

他现在甚少在容瑟面前隐藏自己的部分本性。

容瑟已经被真相震惊到说不出话,张了张嘴,最后又合上了。

所以罗陵今日在他面前说得那些话,只是一半,这才是全部的真相。他怕学生的案子牵连到自己,便狠下心肠避而不见,连尸身都谨慎地不曾收敛,将自己与这件事彻底撇清关系。

时隔多年,他越爬越高,又对奚晏下手为门生复仇。

“罗陵是聪明人,他够果断,也够狠心。”梁慎予淡淡评价,“或许他对自己的学生有几分真心吧,但比起仕途而言,那不算什么,这次若不是我们对奚晏发难,他恐怕这辈子也不敢动手。”

容瑟听得出,梁慎予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且这在他眼中也不算什么。

的确,罗陵所做未必是错,莫说当年,饶是现在,他跟奚晏对上,只怕也只有把自己搭进去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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