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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截，血已经流了小半张脸了。

伤口比西索很用力咬的那次还要深一点。

该庆幸对方的刀上没毒，不然就完蛋了。

莉莉娅叹了口气，将双肩包从背后调到身前，从包里摸出碘伏给自己随便消了一下毒，伤在脸上也不能用什么绷带，就这样随便弄弄算了，反正也不影响战斗，但腰上的就有点棘手了，毕竟衣服也被划破了，于是先草草地把衣服撩起来缠了几圈绷带，然后用医用胶布把外套衣料黏在了一起，勉强把外套上的的豁口遮住了。

就这样把伤口处理得差不多后，莉莉娅又把双肩包重新调到身后，把手机塞回口袋，继续向前了。

在路过某棵阔叶树时顺便把手上的血和刀上的血洗了一下，外套是防水的，血留不下来，也不需要洗。

手是洗干净了，但手上还残留着把刀捅进人皮肉内脏时的触感。

其实在将刀捅进1070号身体里并且意识到自己可以轻而易举杀死他的那一刻，莉莉娅突然理解了西索。

在发现自己被偷袭的那一刻非常惊慌，可成功挡下那一击时心中又涌起了极其强烈的自豪感，反手将刀刺去的那一瞬间胸中更是涌动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来，命悬一线的感觉很刺激，为了某些目的伤害别人原本会感到对不起，可当对方意图攻击自己的时候，这时候抱歉就变成了愤怒，陌生人变成了敌人，重伤对方的愧疚也变成了快感。

这是平常的人生绝对不会有的快感，体会过一次就忍不住要体会第二次，就像赌博一样，体会过将所有筹码都放上去赌上全部身家的刺激后就再也看不上其他小的刺激，输了就死，命悬一线，多来几次后快感阈值就被拔得太高了，很难再恢复正常人的生活了。

……虽然这样听起来很有逻辑，但这是不正常的。

莉莉娅不知道西索是怎么克制的，当然最有可能是他没有克制，所以才一直在找苹果。

然而莉莉娅很清楚如果她也沉迷其中的话，很快会迷失自我然后死掉。

所以偶尔体会一次就可以了，莉莉娅并不想体会更多，人就是这样一步步走向深渊的，虽然成为猎人之后偶尔杀几个也没事，但还是算了，莉莉娅并不喜欢滥杀无辜。

……不管这次有没有拿到猎人执照，下次无论西索说什么她都不会来了。

就这样走了大概十几分钟的路后，天气骤变，开始下起雨来了，明明一月份也不在雨季，但森林下起雨就是暴雨，把莉莉娅淋了个透心凉，把外套自带的帽子戴上了也遮不住多少雨，风带着雨从领口钻进去，整个人都被打湿了，雨大到都看不清路，头顶上的那些树叶树枝一点用也没有，偶尔还会被雨打下来害得她走路还要看头顶。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柯特终于出现了。

他是从旁边突然出现的，没有走已经存在的大路，而是用念能力破开了巨木之间的藤蔓和荆棘硬生生造了一条近道出来，他落地，一挥扇子，许多纸片就凭空出现了，凝结成一个伞挡在他们头顶。

“雨太大了，撑不了多久。”

莉莉娅还没有来得及夸他，柯特就已经走到她面前仰起脸告诉了她这个不幸的答案了。

莉莉娅的睫毛上全是水，下意识抹了一把脸，却忘记脸上有伤了，抹脸的时候用的力气太大把本来泡了水很脆弱的伤口扯动了，又重新开始流血，她也不管，用手背擦了一下，在雨中拔高音调问：“那接下来我们往哪里走呢？”

“我在考官身上粘了纸片，你之前走的路都没错，现在我们距离考官所在的地方还有四分之三的路，接下来跟我走就可以。”柯特说完，看了一下她身上的伤口，虽然她胸口没有号码牌，可他还是对她有点信心的，所以问，“你现在拿到几分了？”

“8分！”

柯特点点头，从衣服的腰带里抽出一张白色的号码牌递给她，递完之后，他才想起什么，又补了一句：“……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