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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葫轻笑出声:“我喜欢他，是因为他是他，不是让他变成我需要的模样。如果那样，那我最初喜欢他的特质，就会彻底消失，我会突然变得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他什么了。”

看着她带笑的眼睛，明明她就坐在对面，但尤帜莫名觉得她其实离自己很远。

那种远，并不是面对面的距离，是他无法真正靠近的天堑。

“那你相信一见钟情吗？”他没有停止自己的询问。

“我不确定，”许青葫摇摇头，

失笑道:“目前为止还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这个回答让尤帜微微松了口气，他静静看着许青葫的眼睛，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滞涩，“那你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心意吗？”

[我的老天鹅，小尤是真敢问啊，我还以为他性格腼腆，不会问这种问题呢。]

[他很在意葫芦，所以才想确定她的心意。]

[这很正常啊，他知道许青葫喜欢贺总，但还是不想错过，才会问这种很有指向性的问题。]

[虽然两个人约会很甜，但为什么有种小尤会受伤的感觉，好害怕许青葫会说出让他难过的话。]

[尤帜现在太年轻太稚嫩，核心竞争力也不强，虽然这话说出来很伤人，但跟成熟稳重的男人相比，单纯体贴能当饭吃吗？]

[不要啊，葫芦不许说伤害小尤的话，你们给我锁死！]

许青葫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着尤帜的眼睛，他的目光依旧温和，仿佛没有任何威胁力的小动物。

但许青葫在他眼中看到了专注和认真。

这个问题对他很重要。

“心意就是付出了，就不能轻易改变的东西，”她垂下眼中，遮住了眼底所有情绪，“如果我变了，那一定是因为我在对方身上看不到任何希望，所以我要适可而止，并不是我看到一个更好的人，我就要重新选择。”

“小尤，”她抬起头来，语气也变得有些郑重，“你虽然比我年纪小，但我知道你是个敏感又细腻的男生，我不想说谎来欺骗你。”

尤帜闻言，眼睛瞬间变得黯淡起来。

两人之间的氛围也瞬间变得凝滞。

许青葫没有再继续说话，而是等待他平静自己的心情。

也许，她应该把话说的再委婉点，继续吊着他，让他对自己死心塌地。但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许青葫自己都没反应过来，那些话便脱口而出。

他还那么年轻，还在上学，对未来还有很多的憧憬。

看到他的时候，她会想起那本小说，他是小屋里唯一对自己没有恶意的男人，身上也没有太多值得利用的东西。她会下意识不那么刻薄。

反正小屋里的男人不止他一个，就算舍了他，也会有其他人，还不至于让他一头栽进来。

许青葫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大发慈悲的时候了。

如果尤帜足够聪明的话，就知道及时止损了。

她和他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

她有自己要做的事，并不会在他身上消耗太多时间。

“我知道，”尤帜很快回过神来，他没有看起来那么难过，眼神依旧很温柔，“我知道你想表达的意思，付出的心意怎么能轻易收回呢。”

“如果能轻易收回，那喜欢一个人未免也太过廉价。”

他声音清浅，好似夏日吹过的微风，温暖而又澄明，“我也是。”

他望进许青葫的眼睛，“我也一样。”

付出的真心不会轻易收回。

所以，那个问题的答案，其实他早就有了预测，却反而陷得更深。

“如果喜欢一个人，我不怕受伤，”他缓缓开口:“我会做所有我愿意做的事，只要我自己不留遗憾，只要我自己觉得值得，那就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