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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的笑容逐渐消失:“——叶阳大人。”

叶阳辞:“一船人也是你毒死的。”

萧珩:“叶阳大人!”

叶阳辞:“五十万两银被你藏起来了,快交出来。”

萧珩:“……”

萧珩大笑。不是平日里云山雾罩的轻佻浮笑,而是真真切切、欢欣畅快的笑。

“我明白叶阳大人的意思。”他把鸣鸿刀拍在桌面,“好,萧楚白便当着祖先与族人之灵在此立誓了,沉船一案,我必毫无隐瞒、实心诚意地协助大人查明真相,若违此誓,魂魄永世不得返乡。”

叶阳辞注视片刻,为对方又冲了一杯橘汤。

他提杯,与对方杯壁轻磕一下,说:“一言为定。明早辰时初,署衙仪门见。”

萧珩喝完第二杯橘汤,起身告辞。

细雪仍在下,他翻墙出去时,随手折走了斜出墙头的一根腊梅花枝。

叶阳辞关上屋门,发现披散的长发已经干了八九分,可以就寝了。

他坐在榻沿,一边用木篦梳理发梢,一边低声自语:“‘极谏君王’?呵。‘皇子继位’?呵呵。‘我不在朝堂’,是我离开了朝堂,而非朝堂放逐了我。”

筝人劝我金屈卮,神血未凝身问谁?不须浪饮丁都护,世上英雄本无主。

夏日风软蝉噪,萧珩在荷池边问他:高唐王是叶阳大人的明主吗?

当时他眨了眨眼,答:是,也不是。

萧珩没有再追问,也许以为他有意搪塞,也许本就是随口一问,并不在意他的回答。

但他自己知道,这个回答字字都是真。

叶阳辞吹熄油灯,在黑暗中安静地睡去。

翌日辰时初,叶阳辞准点来到仪门外,见两人两马已经在门前广场,彼此隔了不远不近的五丈距离,一个欣赏柱子上的楹联,一个观察台阶旁的石狮子。

叶阳辞暗笑,驱马向秦深而去。

萧珩见状,只好自行靠近他们。

叶阳辞说:“会通河沿岸可有漕船厂?我们今日去寻个经验丰富的造船工匠。”

秦深答:“聊城通济桥闸附近有一家大的漕船厂。”

叶阳辞道:“此去聊城水路百里,需要船行一整天,还有更近的吗?”

萧珩想了想:“临清土城内就有两三户曾在漕船厂当过差的老工匠,应该还活着。”

“不愧是临清地头蛇,走吧。”

他们带着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工匠来到出事河段时,见沉船已经被兵差拖到岸边平地,设营看管了。

四人下了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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