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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巨大的、无处遁形的恐慌淹没了他。
他猛地转过身,背对着沈臣豫,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着。
沉默在空气中凝固,沉重得令人窒息。
过了很久,久到沈臣豫以为他不会回答时,盛庭才用一种极其压抑的、仿佛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声音,低低地反问:
“……你……知道了?”
他没有承认,但等同于承认了一切。
说完这句话,盛庭像是再也无法忍受这令人窒息的空间和沈臣豫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他猛地推开阳台的玻璃门,快步走了出去。
晚风瞬间吹起他单薄的家居服,勾勒出他清瘦而紧绷的背影。
盛庭恼火又绝望地闭了闭眼,从阳台桌子上剩下的半包万宝路里抽出一支点燃。
抽了一口他的手又忍不住发抖。
他绝望地再次合眼。
他很久不抽万宝路了。
上一次抽万宝路还是刚和沈臣豫结婚不久,抽了一半被拉易感期的Alpha走按在沙发上()了,事后他扔了沙发,也戒了这个牌子的烟。
寒冷的风呼呼吹在他脸上,盛庭恍惚起来。
那时候沈臣豫还会冷着脸骂他下贱。
原来一晃,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已经久到,沈臣豫知道了一切。
……
……
沈臣豫没有跟上去。
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盛庭在阳台昏暗的光线下,有些急促地摸起烟盒,抖出一支烟,低头,用微微发颤的手点燃。
猩红的火点在夜色中明明灭灭,映照着盛庭苍白而疲惫的侧脸。
空气里,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夜风的凉意飘散进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
沈臣豫想。
他又惹这个Omega生气了。
一如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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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的玻璃门被轻轻拉开,又合上。
盛庭带着一身夜风的凉意和淡淡的烟草味回到室内。他没有立刻看向沈臣豫,只是沉默地走到客厅中央,背对着他,仿佛需要借着这短暂的间隔积蓄勇气。
沈臣豫也没有催促,他只是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落在盛庭清瘦而紧绷的脊背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凝滞的沉重。
良久,盛庭终于缓缓转过身。他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愈发苍白,眉眼低垂着,避开了沈臣豫的视线。
他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一种极度疲惫后的平静:“我分化是在高三。”
“……遇见你,在那之前。”
Omega整个人在此刻像易碎的琉璃,仿佛一碰就会碎裂。
他的声音飘忽得像一缕烟,开始缓慢地、破碎地讲述那个被掩埋已久的故事。
“一开始,我并不觉得分化成Omega有什么问题。我没有那么想要继承盛华。”
“他对我母亲也大方,我没有想太多。”
“直到我分化。”
“盛群……他看我的眼神就变了。”他顿了顿,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似乎那个词汇本身就带着肮脏的粘腻感,难以启齿,“……他开始找各种借口接近我,暗示我……说一些……恶心的话。”
沈臣豫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指节泛白,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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