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H)(1 / 2)
S市的深秋,空气中浸润着一股凉意,却又夹杂着城市钢铁森林散发出的丶永不熄灭的燥热。夜幕低垂,华灯初上,霓虹的光芒将天空染成一种暧昧的紫红色。
位於市中心顶层的公寓内,灯光被刻意调至昏黄。林疏刚结束一场长达数小时的跨国视讯会议,脱下那身剪裁利落的Armani女士西装外套,随意丢在客厅的沙发上。二十八岁的她,已是外交部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以思维敏捷丶言辞犀利着称。此刻,卸下职业面具,她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性感便毫无保留地流淌出来。
她穿着一件真丝吊带睡裙,深酒红色,将她雪白的肌肤衬托得愈发莹润。长及腰际的乌黑秀发如同海藻般蓬松微卷,散落在光裸的肩头和背脊。睡裙的布料柔顺地贴合着身体曲线,勾勒出饱满的胸脯丶不盈一握的腰肢,以及丰腴挺翘的臀线。她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脚下流光溢彩的城市,眼神却有些飘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空茫。
手机萤幕亮起,是父亲发来的讯息:「疏疏,周末回家一趟吧?你哥也要回来。」
「哥」。这个称呼在她舌尖滚了一圈,带起一阵复杂难言的战栗。
孟峋。
比她大两岁,名义上是她的继兄。他们的父亲曾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孟峋的父亲在一场任务中牺牲後,她的父亲便毫不犹豫地将当时年仅十岁的孟峋接回家中,视如己出,甚至将姓氏也改为「孟」,以纪念亡友。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长大,分享着父母的宠爱,也分享着彼此成长中所有的秘密与……悸动。
然而,有些界限,一旦跨越,便再难回头。
孟峋,如今是国内顶尖大学S大经济学院的教授,年仅三十岁,却已在国际权威期刊发表多篇论文,学术成就斐然。他继承了他父亲高大挺拔的身形和轮廓深邃的相貌,却又比她记忆中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内敛与锋芒。
林疏深吸一口气,回了个「好」字。她需要回去,不仅仅是为了团聚。有些纠缠,似乎从多年前那个失控的雨夜就开始了,从未真正断开。
周六下午,林疏驱车回到位於市郊的林家老宅。那是一栋带着独立院落的二层小楼,环境清幽。她刚停好车,就看见院子里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Audi,是孟峋的车。他已经到了。
推开家门,温暖的气息混合着饭菜的香味迎面扑来。母亲笑着迎上来接过她的包,父亲则从书房探出头,脸上满是喜悦。而那个男人,正背对着她,站在客厅的书架前,似乎在找什麽书。
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羊绒衫,下身是合体的深色休闲长裤,简单的衣着却被他宽阔的肩背和劲瘦的腰身撑得极有质感。仅仅一个背影,就散发着一种不容忽视的丶沉稳而强大的气场。
听到开门声,他转过身。
时光彷佛在瞬间凝固。孟峋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深邃如古井,平静无波,却又像隐藏着能将人吞噬的漩涡。他的五官比以前更加立体,下颚线条紧绷而清晰,鼻梁高挺,薄唇微抿。金丝边眼镜後的眼神,锐利而冷静,是属於学者的审视,却又带着一种……属於男人的丶隐晦的侵略性。
「回来了。」他开口,声音低沉醇厚,像大提琴的弦音拂过心尖。
「嗯,哥。」林疏力持镇定,弯腰换鞋,这个动作让她真丝裙摆上移,露出一截白皙光滑的小腿。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她的腿弯,又迅速移开,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
晚餐的气氛温馨而热络。父母关心着他们各自的工作和生活,絮絮叨叨地说些家常。孟峋话不多,但每次开口都恰到好处,偶尔还会引经据典,逗得二老开怀大笑。他一直是这样,冷静丶优秀丶滴水不漏,是父母的骄傲,是外人眼中完美的继子与兄长。
只有林疏知道,这副温文尔雅的皮囊下,隐藏着怎样炽热而危险的灵魂。
饭後,父亲拉着孟峋去书房下棋,母亲在厨房收拾。林疏藉口透气,来到了二楼的露台。秋夜的风带着凉意,吹拂着她的长发和裙摆。她倚着栏杆,望着远处沉入黑暗的山峦轮廓,心绪难平。
身後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她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
「穿这麽少,不冷吗?」孟峋的声音近在咫尺。他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同样望向远方。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一丝极淡的书卷气和烟草味,强势地侵入了她的呼吸范围。
「还好。」林疏拢了拢头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却并非空无一物,而是充满了无形的丶紧绷的张力。那些被刻意遗忘的丶纠缠的过往,在夜色中悄然复苏。
「听说你上个月在欧洲的谈判很成功。」他忽然说,话题转向工作。
「嗯,侥幸而已。」林疏简短回应。
「侥幸?」孟峋低笑一声,侧头看她,镜片後的目光锐利,「林大外交官什麽时候也学会谦虚了?你的对手可是以难缠着称的霍尔曼先生,能让他让步,可不是侥幸能做到的。」
他的话语带着赞赏,却又像是一种试探。他总是这样,能轻易洞悉她话语背後的东西。
「只是做了该做的。」林疏避开他的视线,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
「是吗?」他往前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几乎呼吸可闻。他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一种强大的压迫感。「那什麽是不该做的?」
林疏心头一紧,猛地抬头看他。他的眼神深不见底,里面翻涌着她熟悉又害怕的情绪。那些被理智压抑的丶蛰伏在血脉深处的渴望,在这一刻几乎要破土而出。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麽。」她试图後退,腰却抵在了冰冷的栏杆上,无路可退。
「不明白?」孟峋伸出手,没有碰她,只是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栏杆上,将她彻底困在他的胸膛与栏杆之间。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那让我提醒你……三年前,也是在这里,那个下雨的晚上……」
他的话像一把钥匙,骤然开启了记忆的闸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父母不在家,他们都喝了点酒,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不知是谁先失控,纠缠的唇舌,急切探索的双手,滚烫的肌肤相贴……最後一刻,是他用残存的理智推开了她,冲入雨中。从那以後,他申请了国外的访问学者,离开了两年。他们之间,便一直维持着这种看似正常,实则一触即发的诡异平衡。
「别说了!」林疏呼吸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真丝睡裙下的曲线诱惑毕露。那段记忆是她心底最隐秘的禁忌,也是她无数次午夜梦回时,湿透床单的源头。
「为什麽不能说?」孟峋的目光紧紧锁住她,从她泛红的脸颊,游移到她因激动而微微张开的唇瓣,再向下,掠过她纤细的脖颈,最後停留在那随着呼吸起伏的丶饱满的胸脯上。他的眼神变得暗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欲望。「这些年,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记得?」
他的话如同惊雷,在她耳边炸开。她惊愕地看着他,在他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煎熬与渴望。
「我们……不能这样……」她的抗议虚弱无力,更像是邀请。
「不能哪样?」孟峋的指尖,终於轻轻触碰到了她裸露的手臂,缓缓向上摩挲,所过之处,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是这样?」他的手指滑过她的肩带,带来冰火交织的触感。
林疏浑身一颤,几乎站立不稳。理智告诉她要推开他,但身体却背叛了她,软得一塌糊涂。她对他的渴望,从少女时代就深植心底,从未熄灭。
「还是……这样?」他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气息交融,灼热烫人。
最後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崩断了。
林疏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尖,狠狠地吻上了他那张总是说出让她心神不宁话语的薄唇。
这个吻,如同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孟峋微微一怔,随即反客为主,一手紧紧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按向自己,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後脑,加深了这个吻。他的舌强势地撬开她的牙关,深入其中,贪婪地汲取她的甜蜜,纠缠着她柔软的舌尖,带着不容抗拒的掠夺意味。唇齿交缠间,是压抑多年的思念丶渴望与一种近乎毁灭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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