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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你。”周海侨看着我，“我不过是想让你待在我身边而已，但是我现在不想杀了你，所以毅毅你要乖乖听话呀。要不然你就只能像我的画室里的作品一样了无生机。”

他带我去看过所谓的艺术品，就在地下室。有些人被做成了干尸，有些人被泡在福尔马林里，也有些人被做成了烛台、台灯、书籍……正中间是一把人骨做的椅子，他说这都是皮囊腐烂了只剩骨头的，还有一个鞋柜他说那是用冒犯他的人做成的。真正的被他所认为的艺术就是一些怪异的作品，在他另一个冷库地下室里，有一棵骨头做的树，树上挂着一颗颗人头，他们的表情各异，每一个都浓妆艳抹，他说这叫《生命树》。他还带我去了一个走廊，很长的走廊，上面挂满了用尸体模仿的世界名画模样，每一副都很立体，十分冲击人。我连做了三天噩梦，梦见自己不是变成干尸就是被放进了画框里。

这种日子过得生不如死，我要被他逼疯了。他是我唯一的生存来源，他一遍遍重复他的变态美学，我渐渐变得依赖他，也逐渐和他谈论起哪一种死亡姿态最美好，尸斑何种状态最漂亮。我们有时候会一起切割尸体，也会一起杀人，在这个地方没有道德也没有秩序，我们就像千百万年前奔跑在山间的裸猿，我们是玩弄生命的恶魔，我们遵循与社会规范背道而驰的法则。

周海侨是我的父，带领我踏入罪恶的父神，我就是匍匐在地亲吻他脚趾的奴仆。我们每完成一件作品后就会做爱，把血淋淋的手抹在对方身上，我们就在作品的旁边做，他一次次收紧掐着我脖子的手，他喜欢看我窒息的模样，然后猛一松手，接着往我嘴里渡气，仿佛剥夺了我的生命又再一次赐予，如同吸血鬼的初拥。

我开始畏惧阳光，白天在家里也要拉着窗帘，外面的东西会杀死我，这是周海侨在潜移默化中告知我的概念，这是多么苍白的警告，但是当时我就是深信不疑。他依旧锁着我，不过现在只是象征性地锁了我一条腿，那链子很长很长，足够我来去自由，不过我也习惯了待在那个小房间里。

如果一直这么下去，我或许会完全沦为他的附庸，但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我面前，我知道这是周海侨故意的，他故意考验我对他的忠诚程度的。

他把一个蒙着眼睛的人推到我的面前，让我杀了他，我没在意，只以为又是冒犯他的人，在他的命令下，我捅了那人几刀，都不是什么致命伤。然后他离开了，吩咐我解决那个人，并且让我杀人之前看看那个人的模样。

谁知，这个人是我的弟弟——姜阳。

“哥？”弟弟吃惊地望着我，“哥你怎么也在这，你也被绑架了吗？”

我手里拿着刀，前天我刚拿这刀割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喉，利落的就像切菜，但是这个时候我迟疑了。弟弟看到我带着的刀，脸都白了，不断向我求饶。他唤醒我的一丁点人性，我割断了绳子，虽然我知道周海侨正通过监控看着我们，但是姜阳的存在告诉我外面是一个正常的世界，我所在之地就如同臭水沟一样污秽，这个时候我又想杀了他一了百了，我知道我杀人做帮凶的行为不对，但是为了合理化我活着的原因，内心有个念头就是杀了他我的怪异生活就会恢复正常。

“我不想死啊，哥哥。”姜阳哀求我，他畏惧我，他应该被下了药，根本反抗不了，轻轻一推他就栽倒在地。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生活在无尽的地狱，是周海侨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我把所有的恨全部转移到他身上。我想活着，总该找个理由，不是吗？

第十四章 诅咒

他放了我的弟弟，并表示了对我的失望。我曾无数次逃跑的失败，让我彻底失去了逃走的信心，即使后来他不再锁着我，但是我的脚踝依旧笼罩铁链的阴霾，他割断了我精神上的脚筋。在我极度饥饿的状态，他诱惑我杀人就能获取食物，我确实这么干了。

我抛弃的人性因为弟弟回来了一点，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