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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他们三个就下楼准备到餐厅与夏父会合。夏辰和傅言跟在夏母身后，夏辰还在吱吱喳喳地说待会儿可以点什么好吃的，只有傅言一个人在紧张。这是傅言第一次因为要和夏辰父母吃饭而紧张，两家互相串门吃饭并不是稀奇的事情，偏偏今天傅言有了一种提前见丈母娘的心情，忐忑不安，生怕待会儿哪个细节表现得不好，又落下了话柄。

“你怎么都不说话啊？”夏辰问。

“没。”

“你看上去有点紧张。”夏辰说，“待会儿也一起回家切蛋糕吧。”

傅言心里很矛盾，他想参与到这种家庭的活动里，又找不到以什么身份自居，多待一秒都怕越界了。

“这个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夏辰不懂他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这蛋糕你也有份弄的啊，就当是一份心意就好。”

“嗯。”

“你之前没那么怕我爸妈的。”

“我不怕叔叔阿姨。”傅言说，“没事了。”

“哦。”夏辰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反常，但他也没再问了，只好拉着傅言加快步伐往前走。

为了庆祝夏母的生日，他们订的是比较高档的餐厅，傅言坐在那里觉得自己像个外人，偏偏夏辰缺心眼儿似的，偶尔给他夹菜，又一直和他说话。傅言是前所未有的拘谨，在夏辰眼里，又变回了那个不爱说话的傅言。

夏辰举起手里的玻璃杯，朝母亲说道：“妈，生日快乐。”，说完这句话，夏辰的鼻子突然一酸，他意识到自己上辈子去世后，再也没有人会跟他的母亲说“妈，生日快乐。”，也许傅言会代替他，替他补上这句生日祝福。夏辰不欲多想，他笑着掩饰自己突然转变的情绪，开始跟他母亲斗嘴。

傅言看看夏辰，也朝着夏母说：“阿姨，生日快乐。”

“谢谢小傅，夏辰有你一半我就快乐了。”

“没有。”傅言谦虚道，“夏辰现在很努力了。”

“听到没有！”夏辰大喊，“连傅言都这样说！证明我真的在进步了！”

“那期待你月考成绩。”

“哦。”夏辰不说话了，闷头喝果汁。

到家的时候，夏辰不让他们开灯，拉着傅言到厨房把蛋糕拿出来。厨房里面一片漆黑，只能靠窗外投进来的月光来简单分辨东西。夏辰早就把蜡烛和打火机放在料理台上，傅言把盒子拆开，让夏辰把蜡烛插进去。

门是关着的，漆黑的厨房只有他们二人。傅言突然生出了一种干什么都不会被发现的错觉，他甚至想随夏辰弓腰，然后在对方脸颊上偷个香。

“傅言，你点蜡烛。”

“嗯。”傅言的手很稳，他小声叮嘱夏辰：“别靠太近。”

门被推开，夏辰举着蛋糕走到夏母面前。两位家长定神看了一会儿才看到那个不像是在烘焙店里卖的蛋糕，夏辰马上邀功：“我和傅言做的！”

“嗯。”

夏辰居然会去做蛋糕，这真的是稀奇，他们把灯开上，仔细端详片刻才闭上眼睛许愿。

塑料刀被放到夏母手中，她说：“蛋糕要一起切才有意思。”

于是夏辰和他爸爸把手覆在夏母的手背上，大家转头看了看没伸手的傅言，傅言一怔，也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刀切进蛋糕的那一瞬间，夏辰和傅言默契地相视一眼，蜡烛照亮了夏辰的侧脸，他冲傅言笑着的这一刻被倒映在傅言的眼眸中，从此再也移不开视线。

11.梦魇

生日过完后傅言一直想找理由离开，但无奈家里气氛过于热闹，热情好客的夏辰父母干脆把傅言留在家里，要他在这里休息一晚才回去。傅言只好应下，给家里报备一声之后就随着夏辰回房间休息。

“不知道有没有你的衣服了。”夏辰打开衣柜找适合傅言穿的衣服，他们自幼开始就偶尔会在对方家里过夜，为了方便，双方父母都会备一点适合另一个孩子穿的衣服。这个习惯持续了很多年，只不过随着傅言和夏辰步入高中，不如从前一样频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