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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饭桌边上的元宝噗呲一声笑出来，臊的柳文光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霍炤也笑，末了又浮起几分失落，他看着面前活生生，暖洋洋的柳文光，想着过些日子这人就是一具冰冷的尸首，或许还是身首异处的惨状，就没了笑模样。

他扔下书，一把将柳文光抱下了床，放在椅子上：“用饭吧，等会凉了。”

看着面前的几道汤，做的天花乱坠又如何。柳文光显得提不起劲，细手拿着沉甸甸的瓷勺，受不住力似的。霍炤看在眼里，想来这前后两日定是被元宝安排着都吃流食，他有些不忍，柳文光也是命苦的人，总不好叫他临死都过着这样的日子。

他按下柳文光的手，拉住他：“本王带你出去吃。”

莫大的好事就这么降临到柳文光头上，霍炤要带他出去，不是问罪，不是转卖，只是单纯的吃吃喝喝，闲晃悠。

他很是开心，霍炤看得出来，水灵灵的眼睛里都泛起了涟漪，再不似往日那般沉寂，可那好看的光彩只闪动几秒，便转瞬即逝了。

他又开始畏畏缩缩，犹犹豫豫的低了头：“我这腿……如何去得？只怕会给王爷添麻烦。”

柳文光其实并不是担心腿，而是担心兆阳如此繁华的地方，这样将他置于人群之中，唯恐被人识破。

这点小心思哪里瞒得过霍炤，只是他不能说破：“本王不嫌麻烦，你也无需胡乱担心。”霍炤的态度笃定，不容人争辩，立马吩咐元宝给柳文光梳洗。

一身淡蓝到泛白的便服，不会过分奢华，穿在柳文光身上将他衬得素雅，天然的红唇又是那么艳丽，在素雅里开出花来。

霍炤伸手上去，亲自为他系上银狐绒的连帽大氅，衣服似乎都要比人重一些，裹得严严实实的，若不伸手，便只露出一张肤白似雪的巴掌小脸。如此，霍炤才将将满意。

柳文光忽的想起曾经看过的画本子，笔者在书中抱怨自己的母亲，每每入了冬，总是没完的给他套衣服，套的人都伸不开腿才算完。

那个母亲，有点像霍炤。

临近过年，兆阳已经提前有了喜庆的氛围，街上人头攒动，好不热闹。霍炤没有带人，只有他们两个，在下着小雪的街头混在人群之中。

柳文光长大之后还是第一次出来逛街，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灯笼，对联，老虎枕头，胭脂水粉，走一步停一步，没多久手上便拿了许多吃食。一手牵着比他高出好多的霍炤的袖子，一手拿着一串晶莹饱满的冰糖葫芦往小嘴巴里面塞，撑得都含不下，还非要整颗的吃下去，腮帮子鼓着，动起来像只小老鼠。

霍炤看着他的嘴，有点出神，这么小的嘴，不知道含不含的下别的什么。想到这又惊觉自己的龌龊，连忙收回心思。体贴的拿出怀里的帕子，递给柳文光，他的嘴上沾的都是糖浆。

当事人自己却不知道，边嚼着糖葫芦边模糊不清的说：“嗯？”

霍炤要被他气笑了，无奈的摇摇头，只能代劳。这一幕远远望去，像极了一对恩爱的壁人。

十米开外的唐茘也是这么想的，远远的他就瞧见二王爷领着个小跛子光天化日之下毫不避讳的调情。此等情景，可遇不可求，犹如老树开花，母猪上树一般叫人惊讶。

与路人擦着肩头，唐茘挤到霍炤二人身后，猛的一拍：“王爷！”

先回头的是柳文光，只瞧见一个穿着打扮十分张扬的男子站在他们身后，后头还跟了一个满脸丧气的随从，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