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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不至死

那块玉是霍炤从不离身的，也因为极其珍爱，甚至不舍得挂在衣服外头，除了信昉，没人知道它对于霍炤的重要性。

宝贝来宝贝去的，到底是被摔了。

柳文光将手伸过去的那一刻，他其实并没有很生气，或是什么别的心情，只是有些发懵，下意识不希望它再被无端触碰，因此抬脚将其踢开，直到听到柳文光的惨叫，他朦胧的意识才开始逐渐回笼。

只见人被他踢倒在地上，舒展的五官因为剧痛而揪在一起，那只手很薄很细，以一种正常人不可能达到的姿势扭曲着。

这时候那个老嬷嬷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跪在地上不出声了。原想着王府家大业大，一块玉而已，打定主意要借此为难一下柳文光，却没有料到王爷竟然会这么生气。

信昉听到屋里的声音也冲了进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倒在地上惨叫的柳文光，随后注意到那块碎成两半的玉佩，瞪大了眼睛。

他走到跟前，“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那是霍炤生母的遗物，当年所有的东西都被皇后派人烧了个干净，只在硬掉的尸体手里扣出这么一块玉来。

多年来，这是霍炤每每思念母亲时，唯一的寄托。

早不碎晚不碎，偏偏选在今天，本就阴云密布的今天。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安慰的话到了嘴边，也知道不过都是徒劳，遂不再开口。

良久，霍炤一声不吭弯腰捡起碎掉的玉佩，拿在手里沉默地摸索着，他这时看向那个倒在地上疼的嘴唇惨白的罪魁祸首，罪魁祸首也看着他，眼睛睁开一个虚弱的缝，额头上都是细密的冷汗。

手被活活踢断，反方向折出一个不可能的角度，看着就疼。

可是霍炤无动于衷。

他只是那么看着他，像在欣赏他的痛苦。柳文光此时也说不出求饶的话，疼痛是灭顶的，他已经开始眩晕了。饥饿的胃里翻江倒海，是身体被迫发起的应激反应。

霍炤冰冷的眼神相比于骨头被折断所带来的痛苦，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深潭一般的眼睛里，好像有不知名的危险在等着他，踩进去，就出不来。

柳文光猜，霍炤说不定会杀了他，为了一块玉。

随后他就逐渐失去了意识，疼痛感变得模糊，眼皮很沉，房间一点一点黑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首先出现在柳文光眼前的，是梳着两个小圆髻的元宝。她正拿着一块温热的帕子给他擦拭额头。

见他醒了，露出一抹熟悉的笑容。

“公子，你终于醒了。”

柳文光想说话，可是一用劲却发现身体没有一点力气，一口气使出去，声音还没有蚊子叫声大。随即而来的还有喉咙撕裂一般的干哑疼痛。

他这是昏睡了多久？

元宝看他面色痛苦，说不出话，紧忙有眼力见儿的端来一旁的参汤。舀出一勺来轻吹一下，送到他嘴边来。

“公子睡了整整两日才行，伤不要命，饿都饿坏了。”

他竟然昏睡了这么久。

吞下一口温热的参汤后，喉咙的不适略微减少了一些。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被白色的纱布缠着，还绑了两根木条固定着。

原来霍炤没有杀他，甚至还给他医治了。这算什么呢，是原谅吗？可是为什么心里很慌很没底？

他问元宝：“王爷…不怪我吗？”

听到这话，元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