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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还是孩子,没有什么太好的惩罚手段,他也只能孩子气地回应。
坐车回城里前,苏听南去村长那儿帮李春花送东西。他将盖章文件轻轻放在桌上,拿过桌上的笔在名单上签字。
签字时苏听南下意识将手撑在凳子边缘,突然,疼痛在他感官里瞬间爆发。苏听南扔下笔,抬起疼痛的左手掌心。
鲜红色的血液从一道划口里涌出,“啪嗒”一声滴落在地上。
“哎呀,怎么搞的?等会儿啊我给你拿碘伏。”村长发现他的异样,惊得瞪大双眼,到旁边去拿医药箱。
“没事,贴个创可贴就好了。”苏听南摇摇头,抽了张纸按在伤口上。
村长检查刚刚划伤他的椅凳,是做工不好导致有缝隙的空心凳管导致的划伤,且凳管边缘已经开始生锈。
“小苏,你去医院打个破伤风吧,伤口不浅啊。”村长为难地皱皱眉头。
听到“医院”两个字,苏听南无法控制地产生出强烈反感,连连摇摇头,“真不用,没那么夸张的。”
“村头王婶家那孩子就是啊,工地干活弄伤手,没打破伤风,后来进了icu呢。”村长苦口婆心,“钱不是问题,别把小伤弄大了。万一演变成什么毛病,你外婆心里肯定也难受啊。”
这个说法确实极具说服力,苏听南被说动了,抿了抿唇,不情不愿地应下。
简单包扎好伤口,苏听南独自去了医院。他戴着蓝色医用口罩,医院里充斥着消毒水味和小孩时不时的哭闹声。
缴费的队伍排得很长,苏听南有些疲惫,双手插兜耷拉着眼皮。前面是一对母子,年轻的母亲轻轻擦去孩子眼角的眼泪,温柔地开口:“等看完医生,妈妈给你买马卡龙吃,好不好?”
小男孩哭得肩膀颤抖,趴在妈妈的怀里点点头。
苏听南瞥开视线,藏在口袋里的手在小幅度颤抖。这样美好温和的一幕让他眼红,小时候他发高烧生病,薛照影只责怪他又要耽误学习的进度和练钢琴,还要浪费工钱带他去医院看病。
直到苏听南结束了一整个童年与青春期,薛照影才出现,说她要带苏听南“看医生”。
没有任何这样温情的瞬间,薛照影带给他的,只有如同遮天蔽日般的黑暗和吞噬。
“下一位。”
窗口里平缓的女声传来,把苏听南从回忆中拉出。他付了钱,拿着单据走向电梯。
五楼的椅子上坐满了人,大多是家长带着孩子来打针。此起彼伏的哭声、父母的安慰,和玩具发出的电子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有些无奈的氛围。
从离开李春花之后,苏听南就一直有些情绪低迷。他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总是容易低落,像突然坠入刺骨的冰窖,寒冰之地没有让他喘息的余地。
等候的间隙,苏听南随手刷了刷朋友圈打发时间,一刷新就出现了齐疏月刚发的朋友圈。
齐疏月最爱发九宫格,下方蓝色的定位显示在一个海边度假村。他和妻子夏苒一起和当地人喝酒、参加篝火晚会,看海,冲浪。
每一张照片里,要么有夏苒,要么出自夏苒之手。
爱人的镜头太有温度,齐疏月是只会怼脸自拍的钢铁直男,可在那照片中,他站在风景中对着镜头温柔一笑。
就像十七八岁时最意气风发的模样。
苏听南呼吸变得凝重,眨眨眼睛,心脏在几秒内加速跳动,紧接着又被难过的情绪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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