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哥，你今天也在！」季凌羽的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欣喜。

陆瑾然抬头看向他，眼神接触的瞬间，心跳不可抑制地漏了一拍。

季凌羽就坐在他身旁，靠得那麽近，近到他能够清晰地闻到少年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汗水味，混合着橘子汽水的清甜，还有那种专属於季凌羽的丶充满活力的气息。

这股气息像无形的电流，让他的身体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他的指尖在剥橘子时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试图用这种方式来隐藏内心的慌乱，他强忍着语气中的不自然，轻声道：「嗯，今天休息一下。」

季凌羽却似乎没有注意到他语气中的勉强，他笑着，将手中那瓶刚拿出来的冰凉汽水塞到陆瑾然手中，语气带着一丝撒娇般的亲昵：「那正好，陪我聊聊！」

「我最近弄了个新东西，超酷的！」

说着，他从自己的双肩包里掏出一个小型设备，外壳是未来感十足的银灰色。

他开心地按了几下开关，机器立刻发出轻微的嗡嗡声，顶端还亮起了一圈柔和的蓝光，显然是他的又一得意之作。

陆瑾然低头看着那个在季凌羽手中把玩的小机器，眼中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那份欣赏和骄傲是那麽的真实。

他想说些什麽夸奖的话，但喉咙却像被什麽堵住了一般，最终只能勉强挤出一句：「很厉害。」

他接过季凌羽递来的汽水，瓶身冰凉的触感让他指尖微微颤抖。

他轻轻地抿了一口，试图用汽水的甜味来掩盖内心的紊乱，然而却是徒劳。

季凌羽凑得更近了些，那双明亮的眼睛望着陆瑾然，充满了期待，「哥，你觉得哪个部分最需要改进？我们一起改好不好？像从前一样！」

「像从前一样！」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陆瑾然心底最深处的记忆。

那些曾经一起在电脑前熬夜的时光，一起攻克技术难关的画面，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他顿时愣住，季凌羽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种少年独有的纯粹与热情，彷佛要把他吸进去。

他感到耳根微微发烫，连忙转过头，躲开季凌羽的目光，低声道：「都挺好，你自己看着改吧。」他的声音有些急促，也有些僵硬。

他迅速站起身，假装要去拿水果，指尖却紧紧地攥住盘子的边缘，指节泛白，像是在强行克制着什麽情绪。

季凌羽看着陆瑾然突然的反应，微微一愣。随後，他默默地低下头，继续摆弄着手中的小机器，脸上的笑容也暗淡了些许。

那种无形的距离感再次像潮水般将他包围。

陆瑾然背对着他，心里却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酸涩的痛楚扑面而来，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他默默地剥了一颗橘子，将橘瓣分开，然後递到季凌羽面前，低声道：「吃点这个。」

他的动作温柔，却带着几分笨拙的羞涩，仿佛这是他所能表达出的丶最真切的关心。

季凌羽接过橘子，再次愣了一下，他抬头望向陆瑾然，随後脸上又重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带着一丝狡黠，「你这是在哄我吗？」

他的笑容依旧阳光灿烂，一如既往地没有注意到，当他转过身去继续研究小机器时，陆瑾然的耳根早已红得像燃烧的火焰，滚烫而无法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