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陆瑾然没有再说什麽，只是低头笑了笑，那笑容很浅，却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转身走回人群中，只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然而他的耳根却微微泛红，心里乱得像一团缠绕的麻线。

刚刚那个递水的动作完全是出於本能，是一种想要靠近季凌羽，给予他温暖的冲动，可做完之後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逾矩了，那份潜藏在心底的情感差点就要暴露出来。

那份突如其来的害羞像潮水般淹没了他一贯的冷静与自持，可表面上，他却依然维持着一派从容，只能在心里偷偷懊恼着自己的失态。

季凌羽靠着冰冷的墙壁，低头喝了一口水。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丝毫压不住心里那团炽热的火焰。

他看着陆瑾然渐行渐远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甜蜜，随後又浮起一丝患得患失的酸楚。

他低声自语，像是在质问陆瑾然，又像是在质问自己：「哥，你这是什麽意思啊……」

他多麽想追上去，多说几句，问个明白，可脚步却像被无形的钉子牢牢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他只能嘴角扬着一抹苦涩的笑，心里却乱成一团麻。

离开礼堂後，季凌羽亦步亦趋地跟在陆瑾然身边，心情矛盾得像一场无休止的风暴，他嘴角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可眼底那份酸楚和迷茫却如影随形，怎麽也挥之不去。

刚刚在礼堂里，他看见那些学生围绕着陆瑾然，眼神中充满了纯粹的仰慕与憧憬，尤其是那位红着脸询问有没有女朋友的女生。

那灿烂的笑容，无比刺眼，仿佛在无情地提醒他，陆瑾然这个值得所有人喜爱的男人，从来就不是只属於他一个人，也永远不可能只属於他一个人。

每一个问题丶每一个笑容，都像一把把无形的刀，在他心中留下无名的疼痛。

「哥，你刚刚讲得真好。」季凌羽努力维持着表面的轻松，语气里带着一点点撒娇的意味，试图让气氛变得轻快起来，可心里的那份沉甸甸的情感却几乎要让他无法呼吸。

陆瑾然低头看了看季凌羽，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其实我有点紧张，还好有你在。」这句话轻轻地落下，语气里的温柔让季凌羽的心微微一颤。

他听见那句话，心跳有些失控，仿佛这是唯一能让他感到些许安慰的事情，但这份暖意并不足以抚平心底那份隐隐作痛的酸楚。

他低头看着地上被秋风吹卷的落叶，脚步不自觉地放慢，心里揣测着：如果他能够鼓起勇气，对陆瑾然说出心里的话，会不会有一丝丝可能改变什麽？

可是他不敢。

他怕如果说出口，所有的美好都会像易碎的玻璃般破碎，甚至会彻底破坏他们之间这份微妙而又珍贵的关系。

他笑了笑，试图掩饰自己心里的失落与挣扎，缓缓抬起头，看向陆瑾然的背影。

这时，那个熟悉的身影微微停了一下，仿佛在等他。

季凌羽愣住了，心跳再次猛烈加速。

他不知道陆瑾然是否察觉到自己内心的挣扎，但他感觉到那份微妙的氛围，仿佛两颗心在无声地碰撞，却又似乎永远无法完全靠近。

他加快步伐，紧紧跟上陆瑾然的脚步，心中充满了不确定和不安。

他明知道这样的感情或许只是一厢情愿，但却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渴望。

他轻轻地看着陆瑾然，心里的那团火依旧不曾熄灭，反而越烧越旺，如同秋日暖阳般炽热，却又带着一丝不可触及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