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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几个月,泽里的怪事越来越多。先是鱼获莫名其妙少了,好多老渔民都说鱼群在躲着中间那块走。后来还有人看到水里飘着些黑黢黢的、像烂木头又像石头的东西,捞上来一碰就碎成渣,还带着股子死鱼烂虾的味儿!”
“哎,这世道……连大泽都不安稳了。是不是又要有什么灾祸了?”
渔民们语气带着深深的忧虑和敬畏。
安斯年咀嚼的动作微微一顿,黑气?腐朽?倒像是物质本源在被侵蚀……
就在他捕捉到“鬼哭涡”三个字,并顺着渔民的描述感应的瞬间,又是一阵突兀的空间规则震荡感袭来,眼前的景象再次扭曲:
脚下这座充满生机的稻香集,连同那蜿蜒的溪流、古朴的石桥、喧嚣的人群……都像是被投入了强酸的画卷。
色彩在剥落,形体在溶解,木楼竹舍、贩夫走卒、嬉闹的孩童、甚至空中飞舞的翠鸟,都在无声无息中化为一缕缕灰败的烟尘,被无形的力量抽走,融入一片无光无相的背景中。
背景深处,似乎有无数巨大的、非血肉的人造物也在同步崩解!繁华与荒芜,生灵与机械,在这绝对的“无”面前彻底失去界限,归于永恒的沉寂。
这一次的幻象比戈壁那次更清晰、更具体、更令人绝望。
安斯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握着糖串竹签的手指陡然收紧,竹签在他指间无声地化为齑粉。
“嗯?”晏臻看向他手中消失的竹签和指间残留的粉末,安斯年迅速松开手,粉末簌簌落下。
他眨了下眼,立刻恢复如常,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这竹签……质量也太差,竟然碎了。”然后自然地走到旁边一个卖油炸河鲜的小摊前,对摊主道:“阿婆,烦请来一份最拿手的‘酥炸银梭鱼’。”
摊主热情应下,很快一份炸得金黄酥脆、撒着调味料的小鱼被干净的灵植叶片包着递来。
安斯年接过,咬了一口炸鱼,外酥里嫩,咸香鲜美,转回头笑意盈盈:“尝尝,这是最接近我们那边口味的小吃了,味儿还不错。”
晏臻张嘴接过一条,眼睛却一直盯着对方的笑脸,安斯年周身气息圆融内敛,除了刚才捏碎竹签时那微不可查的力量外泄,再无任何异常。他也真的只是在专注地品味着手中的炸鱼,目光随意地掠过熙攘的集市,偶尔还驻足看看小摊上精巧的手工制品。
盯了好一会儿,晏臻还是没能看出什么,只能暂时放下了疑虑。
就这样在栖梦泽呆了几天,两人一犬还去了传闻中的‘鬼哭涡’看了看,既没看见那些黑黝黝的东西,也没发现空间裂隙,除去吃了一肚子的河鲜外,几乎没有任何的收获。
空间门如水纹波动,极致的寒冷取代了水乡的湿润温暖。
下一站是白茫茫的一片,无边无际的北境雪原。
寒风卷着冰晶,像是亿万细小的刀锋,呼啸着切割空气。
远处,连绵起伏的雪山像是沉睡的冰龙,在铅灰色的天穹下勾勒出冷硬雄浑的轮廓。
一座完全由巨大冰蓝色坚冰构筑的城池,如同镶嵌在雪白画卷上的蓝宝石,矗立在一片相对避风的冰谷之中。
这是北境散修联盟的重要据点之一,冰魄城 。
冰造的城墙高大厚重,上面有法力加持的符文闪烁,抵御着极寒与风雪。城内建筑错落有致,多为冰屋或覆盖厚雪的坚固石堡,街道上行人裹着厚重的毛皮,气息彪悍,眼神锐利。空中偶尔有驾驭着飞剑或飞行异兽的修士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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