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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的民居。从爬满九重葛的斑驳外墙看来,这里明显已经荒废多时。
他扯了扯缠得紧紧的藤蔓:“至少两年没人住过了。”
顾燃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松软的泥土,仔细观察着每一处的痕迹。林墨池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时走时停。
顾燃蹲在路边查看地上车轮的痕迹时,林墨池正站在一株开满红花的凤凰木下。
他轻轻抚过树干上的一道勒痕,睫毛微微颤了颤。又抬起头,仰望头顶那片火红的华盖。
他记得,每到这个季节,凤凰木的花瓣便会落满实验室的窗台,一片一片,红得像火一样。那是他日复一日的沉闷枯燥里唯一的亮色。
他的目光透过花叶的间隙,看向更远的天空。
那里有只黑色的鸟在盘旋,翅膀几乎静止不动,就那么悬在热浪里。
他盯着那只鸟看了一会儿,忽然又想起三年前,他常常在午休时,盯着同一片天空发呆。
他还记得每次推开窗时,新鲜海风的味道就会卷进来,冲淡实验室里沉闷的药水味,海鸟扑腾着翅膀从窗前掠过——那是他在岛上那几年近乎囚徒一般机械重复的工作中,仅有的鲜活气息。
顾燃回头时,看到的就是林墨池站在树下,看着天空愣神的身影。
八月的凤凰木开得正盛,鲜红的花瓣不断飘落,有一片落在他的肩头,落在他雪白的风衣上,像是……
像是沾上了新鲜的血。
顾燃一怔,为自己的这个联想暗暗心惊。
“你在看什么?”顾燃走过来问道。
“树,很美。”林墨池喃喃道。
顾燃愣了一下,“……是挺好看的。”
他捻起林墨池肩上的花瓣,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凤凰木的花瓣几乎没什么明显的气味。它们艳丽如火,却静默如谜——就像眼前的这个人。
顾燃用手指轻轻碾碎,汁液在指腹留下淡淡红痕。
他蹙了蹙眉,松开手。然后上前一步,皮靴踏过地上的落花。
“走吧,”他说,“前面的风景会更好看。”
沿着铺满热带植物的小路继续向前走了一会儿,在经过一片茂盛的棕榈树时,林墨池的目光越过树顶,看向山坡的另一边。
“那边好像有座厂房。”他说。
他们从树干的缝隙间穿过,翻过山坡,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厂房门口。
“门没锁。”顾燃推开大门。
走进厂房,一眼望去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几根粗大的水泥柱支撑着屋顶。顾燃戴上手套,蹲下身,掏出手电检查地面。
在强光照射下,他看到厚厚的灰尘中有几道浅浅的拖拽痕迹。他用手指丈量了一下痕迹的宽度,心里盘算着什么。
“这是什么?”林墨池问。
“是专业的搬运车留下的痕迹。”顾燃说,“这里曾经应该是工厂,但是所有设备都被搬空了。”
顾燃走到墙边仔细查看,在通风口的边缘,他看到残留着一些白色粉末。他凑近闻了闻。
“是漂白剂,”他说,“这里被人特意清洗过。”
顾燃继续检查墙壁和窗口,忽然听到不远处林墨池的轻咳声。
他回头一看,林墨池正站在另一边的墙角,眼睛盯着墙壁上的某个位置,好像在观察着什么。
“怎么了?”顾燃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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