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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哥!”他扯着嗓子冲漆洋办公室喊,“有情况不告诉小弟啊!”

漆洋满脸莫名地走过来,远远就瞅见花束有半个人那么高,白色的砂纸包装简约大气,别了一张贺卡。

他取下贺卡单手搓开,里面是花店代打的铅字,简简单单一句:生日快乐。

“这还有个盒呢。”前台小姑娘开心得像是自己收了花,两只手把礼盒推过来。

“谁啊哥?”小刘跟着挤眉弄眼,“成天在店里忙,什么时候的事?”

漆洋没接他们茬,掂了掂盒子,交代小刘:“花拆了插前台花瓶吧。”

“别啊!”小刘忙抱起花往旁边挪,“这不得百十朵,拆了多可惜呢。先在前台放着,下了班你抱回去。”

漆洋没管他们怎么安置,拿着贺卡和盒子回办公室,又盯着贺卡看一会儿,才把盒子打开。

是一部手机。

今年刚上的新款,2TB的最高配置。

漆洋倒进座椅里,搓了搓脑门。

完全不用猜是谁送的东西。

漆洋没有过生日的习惯,跟家里出事没关系,十年前他也不怎么过。

邹美竹脑子晕晕当当,漆洋自己也不上心,小时候经常这日子过去好几天,一家子才想起他生日是四月十六。于是赶着哪天是哪天多炒几个菜,订个蛋糕,就算是把生日给补上了。

除了家里人,知道他生日的还有刘达蒙和崔伍。

早些年年纪小,到了互相的生日还会发个消息喊一声生日快乐,后来生活忙起来了,这些形式上的讲究自然就淡忘了。

牧一丛今天如果没送东西,今年的生日漆洋也会忘记。

他不知道牧一丛为什么会知道他的生日,就像牧一丛知道他哪天上不上班,知道他什么时候从别墅回家,知道他依然住在十年前的老小区,甚至知道他家是哪一扇窗户。

牧一丛知道得太多,再多知道一个生日,漆洋已经不感到奇怪了。

就像牧一丛说的,他比漆洋以为的更了解漆洋。

一根烟抽完,他心情平复下来,给牧一丛发消息:谢谢。

牧一丛没回复,十分钟后,给漆洋打了个电话,问他:“收到了?”

漆洋“嗯”一声,伸手弹弹桌上的贺卡。

“我现在在外地,赶不回去。”牧一丛说,“自己买个蛋糕吧,带回去和家里一起吃。”

“报销吗?”漆洋问。

牧一丛笑了下:“当然。”

报销是玩笑话,但这种被兜底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你生日是什么时候?”沉默一会儿,漆洋开口问他。

“十一月。”牧一丛说,“十号。”

“那你是比我小啊。”漆洋拖着嗓子。

“比你早半年。”牧一丛猜到他想说什么,“喊哥不用想了。”

“可惜了。”漆洋也笑了笑。

这通电话没打太久,牧一丛确实在忙,漆洋听到那边有人小声喊牧总,催他去开会。

挂掉电话,漆洋用两根手指拎着自己的手机转了几个圈,认真瞅了几眼。

四五年前的机型,他不爱用手机壳,边角已经磕出了凹痕,

平时他根本没注意到,也没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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