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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周围有人,陈景殊抽回手,小声打断:“你别说话。”转头查看四周,往后退半步。
他可以跟殷诀亲近,但不能大庭广众下,不得体,不雅观,影响他的大师兄风姿。
“师兄,不生气。”殷诀嘴角扯出个笑,抬手想摸脸,被陈景殊瞪了回去,于是只在衣袍遮掩下,牵了牵他小指。
陈景殊赶忙收紧衣袖,再次看了眼左右,蹙眉道:“生气?生什么气?”
殷诀低下眼,到底没忍住,指腹飞快地擦了下他嘴唇,道:“师兄不生气就好,我想跟师兄说会儿话。”
陈景殊说自己不生气,却也不理人,不遂殷诀愿,扭头就走,只给殷诀留个背影。
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明明昨晚说好今日同去魔域,他在门中休养数月,筋骨早就生了锈,就渴盼着出去大展身手,好好畅快一番。可今日清晨,殷诀突然变卦,以他“身体未愈”为由拒绝。陈景殊也不是能拉下脸面的人,云淡风轻道一句“不去就不去,你多加小心”。随后侧躺上榻,佯装睡回笼觉,任殷诀在旁来回转悠轻哄,坚决一声不吱。
日子如流水逝去,陈景殊有点坐不住,原定三五日的行程,殷诀却足足十日未归。
他倒不是担心殷诀,殷诀神功大成,什么人能伤了他。但不是担心又是什么,陈景殊自己也说不清,只觉得焦灼不安,连素日爱吃的糕点都腻了味。最后,他把一切归罪于殷诀言而无信,说好五天,如今翻了倍,院中花草都无人打理了,看起来蔫了吧唧,影响他心情。
陈景殊默念清心咒,强迫自己不想,该干什么干什么,可总是心神不宁,表面勤勤恳恳修炼,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每日都在做些蹉跎功,修为始终原地踏步。
整座弄竹殿静得可怕,因他身体未愈,九华尊者特令旁人不许打扰。清净时光往日求之不得,如今却漫长的出奇,只有殷诀留下的小黑龙陪伴左右,偶尔说些欠揍话。
“你想他。”小黑龙盘卧桌面,念叨:“想得不行了。”
陈景殊拿书丢它,怒:“胡言乱语!”
小黑龙连连痛呼,分外委屈,却一声不敢辩解。这几日的陈景殊脾气不好,动不动就打龙,又是赶它出门,又是克扣口粮,还威胁要把它嘴巴缝上。
小黑龙瑟瑟发抖,询问缘由,它可以改。
陈景殊却道我打你是因为你吵。
闻言,小黑龙更加委屈了,今天为止它只说了一句话。它心中忧伤,认定陈景殊就是找理由虐待它,明明上辈子的法音温柔又善解人意,从不动手。
这一切定是它主人给惯的,它主人也是,就不能管管陈景殊,在外跟阎王似的,不苟言笑,浑身散发生人勿近的高冷气息,它在旁也跟着威风。怎么到了九华山就跟像换了个人,活得比它还窝囊,每天都被陈景殊牵着鼻子走,陈景殊不牵还主动递上去,看得它触目惊心,敢怒不敢言。
陈景殊自是不知它脑海里的小九九,躺床上闭眼休憩,可不知怎么,睡了几年的床板突然硌得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经脉里也乱糟糟的,白日修炼得来的灵力根本无法转为己用,惹人烦的还有那只多事的小黑龙,一会儿蜷窗台上扒拉火烛,一会儿趴到房梁给他讲它念念不忘的桃花往事,末了来上一句,算了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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