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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睛,牵起尹敛的手,“跟我来。”
尹敛被裴月黎带到三楼的尽头,一扇紧闭的半圆形拱门,裴月黎推开拱门,一架嵌满水晶钻石的钢琴瞬间映入眼帘。
音乐厅的面积很大,装潢却保留了欧洲十九世纪的风格,中央除了一架昂贵的三角钢琴以外,周遭没有一个座椅,仿佛这里天生就是供钢琴独舞的世外桃源。
尹敛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眼前的珍宝钢琴吸引,也就忽视了二楼唯一的一间包厢正悄然拉开帘幕。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细微颤抖着:“我可以,碰一下吗?”
裴月黎笑着点头:“当然,这就是为你准备的。”
门被裴月黎关上,偌大的空间徒剩下尹敛一人。
尹敛不得不承认,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见到这架珍宝钢琴。
可当她真正和它独处的时候,她反而紧张起来。
先是一首德彪西的《月光》,弹到最后一个键时,尹敛用指腹抚摸着琴键,才愈发地有了实感。
这一切都不是梦境。
她真的可以,尝试用这架钢琴,将灵感谱写下去。
尹敛开始尝试将这台钢琴印上自己的印记。
先是她一年前的自作曲《Il cuore di firenze》,再然后是这几天连续创作的新曲。
带着几近饱胀的感情去演奏这些曲目的时候,尹敛才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金弈礼说的问题。
除了《Il cuore di firenze》,她后面几首新曲都太平了。
一首好的作品,无论是创作者还是后世的演奏者弹奏时,都能由音乐本身感受到不同的场景与情感。
譬如《月光》能让人联想到宁静致远的潺湲溪流,《克罗地亚狂想曲》则能让人联想到激昂高亢的战火硝烟。
可她作的这几首新曲,只重视了技巧上的叠加,竟然忘记将自己的感情融于其中,也就忽视了钢琴最本质的作用——
表达人心。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感情对于她来说已经成为了容易被忽视的那一部分呢?
尹敛又连续重复弹奏了好几首独奏曲,试图找回自己遗落的情绪。
弹到手指酸疼,十指连带牵引心中酸涩,她才回过神似的猛然停下来。
糟了。
弹过头了。
她慌忙站起身,差点被裙摆绊倒,从包里找出手机看一眼,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半。
一不留神,竟然弹到现在。
尹敛微微蹙眉,轻手轻脚将钢琴盖合上后,匆匆推开拱形门朝外走去。
三楼走廊里空无一人,二楼的喧嚷也已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周遭宾客尽数离去,她竟然成为了这座酒庄里最后一个客人。
除了三楼以外的灯大半已经被关,尹敛打开了手机的照明功能,一边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一边打开打车软件准备叫车。
沙沙的。
轻微的声音在暗昧中格外明显。
尹敛划弄手机的拇指顿了顿。
还没等她判断出细响的来源,一道火热的身躯靠近她的背部。
尹敛身形一僵,被那炙热紊乱的呼吸喷得发痒,下意识要远离,就被青年双手箍住了纤细的腰肢。
他手上盘虬跳动的青筋,以绝对禁锢的方式,牢牢地锁住尹敛柔软的身体。
呼出的气息,却是滚烫的,携着不容轻视的浓郁酒意,如蛇信子般钻入她敏/感的耳骨。
“怜怜,好热啊。”
他勾惹的声音撩得尹敛唇干舌燥。
昏昧晦暗的空间里,唯独那双釉着墨色的眼眸亮得惊人。
酒液混着耳垂潮湿郁热的气息,宛若围困的藤蔓,将尹敛不紧不慢地盘绕其中。
尹敛深吸一口气,想将脖颈离他吐气的地方远一些,却又被他滚烫的手握住了手腕。
伸手去推他胸膛,不知怎的青年恰好朝她身体侧去。
她刚想松手,便将他领口本就松垮的领带硬生生勾了一半下来。
察觉到不对劲的尹敛一抬眸,就见萧玺野的衬衫领口被她的动作勾得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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