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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铮亮给患者省了三万块钱,把刚才拆下来的骨头打磨修正好,拼拼凑凑,跟七巧板一样又打包装回去了。毕竟是患者自己的组织,这种碎骨片很快就会重新融合成新的颅骨,当然,毕竟碎过,手术后的左右颞上部还是非常脆弱,甚至有些凹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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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患者清醒了。陈俊南去查房,患者双侧瞳孔等大正圆,漂漂亮亮一大姑娘,让握拳也能握拳,让动脚趾也能动脚趾。陈俊南心里一块大石头这才落了地。以前都是简单操作,这次操作有多难,只有医生才能懂。患者家属也问这个探头插到脑袋里了,大夫手法厉害,多准,一下就能插到地方,分毫不差。陈俊南就比喻说,这好比是大雾天打鸟,浑水里摸鱼,春运时的绿皮火车上推着小货车从第一节车厢卖货到第十四节车厢,嘴里喊着“花生啤酒火腿肠,烧鸡方便面矿泉水”,辗转腾挪,变着戏法躲着拥挤的旅客,到达目的地。你知道目的地在哪,就在第十四节车厢,可是怎么在拥挤的车厢里过去,这是一道哲学题,甚至是一道玄学题,有可能还是一道概率题。坐过火车的人都知道,售货员一定可以走到车尾,没吃过猪肉都见过猪跑,可是现在给你一台小货车,你怎么推,这不是谁都能玩得明白的。
难归难,可是你必须得走过去,侦察兵不到位,战场信息就无法明晰,到底是保守处理,照顾姑娘的外形美观,还是为了保命,两块颅骨大骨头都拆下来?不探测脑室颅内压,是很难判断手术处理的效果的。脑袋不比胳膊,你不能随便拆开了看,你也不能上手捋一捋,或者塞回去,你只能用物理的方法触发内因而非外力的手段让它归位,回到正常的位置,再缝合伤口。在大脑这个复杂的电脑主机面前,所有的医生都只是一个修电冰箱的电工,你只知道短路怎么回事,地线接错了怎么回事,主板烧了怎么回事,但是你不可能拆开CPU修一修,最多换个内存条,你连内存条都不能随便修,最多用电镀一下断点。
前几年有一个意大利科学家发论文说要开展一个换头实验,把一个颈部以下失去知觉和行动能力的病人和另一个即将死亡的病人的身体对接交换。刘铮亮当时就和协和的老师同学们讨论过这个实验的可能性。结论是根本不可能,先不说淋巴系统、血液系统的排异反应,假设这些都成立,假设这个捐赠的人体是患者克隆出来的,就脊髓的对接这一项,就根本做不到。上百万条光缆一刀切开,你怎么再一个个焊接回去?
所以他们遇到这种病人,看起来每次都在抢救,当然也有化腐朽为神奇,可是归根结底,还是要看病人自己的生命力。这次这个病人生命力挺顽强,大面积的颅内血肿清洗干净,目前看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中线恢复以后,生命危险的可能性也大幅度降低。
陈俊南和刘铮亮都明白,这个患者以后头顶会凹陷一块,他们家得花钱买钛合金人工颅骨装上,年纪轻轻的大姑娘总不能脑子凹进去两块,跟外星人一样走在大街上被人指指点点。但是这钱,他们家看样子肯定出不起了。不管那么多了,几个月以后再说吧。
患者叫崔佳,说是跟她老爷们儿过了有十七年了,然而她今年才三十三,还是虚岁,把娘胎里那九个月都满打满算凑一年,怎么算她爷们儿也够判刑的了。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初中就没好好念,天天跟着几个所谓的社会大哥混日子,今天去游戏厅明天去网吧,后天旱冰场大后天去游泳。
前些年,社会大哥混得日子也挺惨的,骑个自行车走街串巷当社会人,硬件设备一直跟不上。其实都是下岗工人家庭出来的几个浪荡子。浪荡子们一般也都有一个浪荡的爹,爹一般也都是在班上跟小姑娘撩闲,有枣没枣打三竿,打着吃两口,没打着回家就喝酒打老婆,人生如白驹过隙,现在不打以后就打不着了的那种心态过日子。所以那几年工人社区的赫鲁晓夫楼里,隔三岔五就有锅碰了马勺,或是鬼哭狼嚎。
东北人还一度有过一种哲学,爱情啊,就是在摔打中锤炼成长的,越打越离不开你,老娘们儿就得收拾收拾。但是这个哲学呢,还有两面性,打归打,不能只是情绪宣泄,还要表达出我打你是因为我爱你的情感,这和恨铁不成钢的打儿子的打法不一样,打老婆一般不能扇嘴巴子,让外人看见了不好,一般是打四肢和屁股,打完了还能抚摸舔舐一下,这时候还需要甜言蜜语,基本上是表达因为我太爱你了我刚才没控制住,有时候还是要下跪认错的。下跪的态度要像个终于知道自己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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