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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得体的伴郎模样,今日没少被旁人试探是否单身。
可也同样能看见那天圣诞夜里,泪痕交错竭力抠喉咙的,他的爱人。
哪怕已经吐无可吐了,哪怕连胃液都快要呕干净了。
孟独墨。他不出声地想。
要不反悔吧。
别害他了。
下一秒,他垂着的手被轻轻牵住,余温像寒冬里的最后一捧炉火。
孟独墨一刹从苦思中惊醒,发觉酒店的空调开得太冷,让他都快要打个寒战。
他看向林山砚,后者提醒一般用力握了一下,轻巧松开了。
孟独墨不由道:“你又发现了。”
“你在想什么,我能看不出来?”青年道,“安心吃饭,今天的海参还不错。”
说来奇怪。
林山砚像是在吩咐他好好吃饭。
平日里在省厅里没少当刺儿头的某位青年才俊还真就被捋顺了毛,接下来的大半个小时都专心吃饭。
偶尔青年瞥一眼青菜,孟独墨便认命般夹走好几筷子芥蓝包菜,默默嚼完。
等婚礼到了尾声,新人们也终于礼成入了洞房,伴郎们各自道了声辛苦,准备散了。
孟独墨走在人群最后,像在等林山砚迟迟不再有的回应。
青年陪好友从大清早折腾到半夜,已经累得有些走路不稳。
他走了两步,索性倚着孟独墨,翻看领导又在群里转发了什么文件。
孟独墨不敢动,不敢亲,也不敢问他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同被束上颈环的猎犬,站得后背笔直,一动不动。
他以前绝不是这样。
分手以后,两个人像是又有了新的惯性,一个回避得如同南墙,一个则没羞没臊地破坏着边界。
可南墙突然回头了。
南墙还主动说,要不要谈个恋爱,嗯?
他被这饵勾住脖子,哪怕前面是刀尖悬崖,也不肯退半步。
林山砚靠了一会儿,像是挨着无线充电桩回了点血,收了手机道:“怎么僵在这了?”
男人没说话,抿着唇看他,眼底茫然又隐忍。
林山砚眨了下眼,捏他耳朵。
“你想什么呢,怎么一副被我欺负的样子?”
孟独墨翻出房卡,把人拽进套房里。
他先确认过周遭没有监听偷拍设备,然后才给林山砚拧开矿泉水,看着他喝了几口,坐在旁边问:“还醉吗。”
“我酒量还好,”林山砚随手把水递给他,“刚才喝了半碗甜汤就缓过来了。”
“你刚才说,我们再谈一次?”
“嗯。”林山砚笑起来,“反正躲不开,也忘不掉。”
他的坦荡率然,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孟独墨没法更喜欢这种性子,俯身把他的额前碎发捋到耳后,动作里尽是难以说完的在意。
“OAC一直有提供援助服务,我们去试一下吗。”
他们习惯了人民公仆的角色,但做求助者并不丢脸。
孟独墨凝神说:“去预约他们的心理医生?”
“嗯。”林山砚说,“虽然咱们这种例子很少,未必能起太多作用。”
彗星之夜过后,许多人在人生的某个阶段里骤然血脉觉醒,从此求职婚姻都要偏移到从未设想过的道路上。
有许多未成年人得不到家长的庇护理解,很多成年人同样无法接受现实,一度暴力拆环。
林山砚处理过类似的案子,如今轮到自己去寻求帮助,心态已然放平。
“试试吧。”孟独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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