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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立刻扶正耳麦下单,很快被其他人唤走。
大伙儿喝得都有些醉了。
虽然唱K是下一场的活动,不过今晚吃大餐就尽兴得很,气氛没有平日那么严谨工整,人们开始四处八卦,互相吃瓜。
薄朝昉不苟言笑,人们不会过去攀谈,但袁勉桐性子大方开朗,也开得起玩笑,很快话题就转到他的身上。
“桐哥也要考虑下终身大事了!”
“嗐,桐哥在我们公司都是台柱子,他绝对不缺人追!”
“之前不是有个煤老板哭着喊着要求他去当家族顾问嘛——”
周绫吃得不紧不慢,觉得餐桌上有点太吵,拿了份小蛋糕去了露台。
他脚步很轻,消失时没人察觉,人们还在嬉笑着。
露台的风有种雨后的旷远感,泛着草叶的清甜。
周绫原本想就着夜风再吃一份,他用脑过度,经常容易低血糖。
但今晚的夜景太漂亮了。
皓月当空,夜幕如洗,雨后的天穹深邃澄澈,能看到微闪的星星。
他看得出神,再一侧身,被薄朝昉吓了一跳。
“薄总吃蛋糕吗。”周绫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歌剧院递向男人,“咖啡黄油霜很醇厚,这已经是第三块了。”
薄朝昉凝视片刻,说:“我很少尝试这些。”
然后接过了贝壳盘,舀了一勺,又慢慢地继续品尝。
周绫倚着栏杆,姿态放松了许多。
他的双腿修长笔直,今日虽然穿着工作配的白西服,仍像个闲散从容的公子哥。
“里面太闷了,我不太习惯。”周绫道,“不过披萨确实很好吃,我尝了四块,谢谢薄总。”
薄朝昉想,这称呼确实有些冷冰冰的。
好像他们关系不怎么样,也根本不熟。
还未开口,袁勉桐推门出来,看见薄朝昉和周绫站得很近,表情意外。
“朝昉,”他唤道,“等会要大合照了,走吗。”
“我就不了,”薄朝昉说,“我在这有个电话。”
“噢,难怪。”袁勉桐又打量了一眼周绫,但没有任何邀请,关门离开了。
深绿窗帘被吹得摇晃,像飞扬的天鹅翅膀。
周绫道:“那我先回避一下?”
“不用。”薄朝昉说,“没有电话。”
他顿了顿,又说,“我只是想和你在这吹会儿风,把这块蛋糕吃完。”
蛋糕浓郁柔软,像细腻的诗歌。
薄朝昉许久没有说话,直到整块吃完,才唤了声周绫的名字。
“嗯?什么事。”
薄朝昉看着对方的眼睛,忽然想说,其实你是我们公司最优秀的翻译。
这个岗位其实被低估了,人们都不知道你有多重要。
周绫,我很珍惜遇到你。
他只是看了周绫很久,觉得每个字都直白地让自己不自在,好像夹杂着什么公事以外的陌生情绪。
青年身形瘦削,笑起来有浅浅的酒窝,迷人又不自知。
“陪我再吹一会儿风吧。”薄朝昉说,“我很喜欢这里。”
周绫的目光亮起来,他温柔地看着他,无声地靠近更多。
“嗯。”他说,“我也很喜欢和你一起吹风。”
-
再睡醒时,这段回忆仍像在前夜。
海岛上鸟鸣喧闹,阳光灿烂的发烫。
周绫和康复师做了一上午的复健练习,勉强能支撑着走一两步,见薄朝昉终于过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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