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2 / 2)
这小子那点野心思都写在脑门上了。
就不知道程江雪看出来没有。
上午出门时下了雨,车轮碾过田间松软的泥土,印下几道深深的辙痕。
几只雀鸟腾起来,扑着翅膀,被经过的车辆惊动,仓皇遁入更深的绿影里。
眼前稻浪翻滚的大片沃野,周覆忽然看着有点烦了。
从学校到镇政府不远,几分钟就够了,但路过大门时,周覆目不斜视地开过去,继续行驶在柏油路上。
“这不是到了吗?”程江雪惊讶地问,“为什么不进去?”
她的声音清脆依旧,音量也不大不小,像随手误拨的古筝弦。
只是曲调虽在,当中的情意却杳然了。
“这个点了,食堂早就没饭了,再说我今天在市里,也没报餐,带你去外面吃好吗?”周覆的手指轻敲着方向盘,有微微的滑腻。
他说完,耐心地等着她的意见。
周覆伸出手,习惯性地摸摸车座旁的矿泉水,冰镇过的瓶身上沁满了水珠,凉凉地贴在掌心,却消解不了他胸口那份烫人的焦渴。
跟李老师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
夕阳余晖放肆地泼洒在她身上,照出她白净面孔上细细的短绒,柔润的嘴唇张合两下,唇色像浸在蜂蜜柚子里般剔透,看上去很好吻。
他从前喜欢压着她吻,在他连续不断地吮吸下,小小的、软软的唇被吻到红肿起来,睫毛从她的颧骨处扫过,他总是在这种时候贴着她的耳廓,叫她宝宝,喊她的小名般般,不停地道歉,说对不起,说他忍不住。
但在程江雪听来,却是接下来可能更激烈的预告,她因此抖得厉害,不停流出透明黏腻的水丝。
以程江雪现在的态度,说不定宁可回宿舍泡面,也不愿和他坐下来吃饭。
更不会再轻易地让他吻到。
可她是体面的人,不是被冒犯得太狠,不会叫人下不来台。
所以周覆拿捏不准。
如果她大声喊停车,那么,他只好为自己的擅作主张道歉,然后掉头,将她送回宿舍。
可等了半天,也只等来程江雪一个“哦”。
除此之外,她再也不肯多说一句了。
可能是真想吃东西了,也可能是真把他当司机。
但程江雪想的是,他都坦荡无私,像完成一件普通的接待任务,她要是再扭捏犹豫,显得自己多小气,多在意似的。
何况她也确实饿了。
更重要的,她初来乍到,不知道哪里有可口的饭馆。
旧情人见面,比的不就是谁更耐得住性子,更沉得住气吗?
难道她连和他吃顿便饭的肚量也没有?
耿耿于怀的那一方,总是难逃落了下乘的嫌疑。
程江雪也不要他后悔,更不想看他表现出莫须有的不甘,她只是想让周覆知道一件事——关于过去那笔账,她已经愿赌服输,买单退场。
他是周覆,是当年远近闻名的琢玉郎,是艳在无数人窗前的那轮白月光,是没被任何姑娘攻下的坚固堡垒,但那又怎么样?
当他再次眉眼清隽,温和有礼地出现在她面前,也很难影响到她了。
“到了。”周覆把车开到一间两层高的楼屋前。
程江雪的行李都在后面,身边只剩一个小小的单肩包,她拿上下了车。
这就是她要待上一年的地方?
程江雪驻足车边,朝田埂方向望了望,零星散落的农舍上方,正升起袅袅的炊烟,泥土的腥气,和被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