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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生南拼命地点头,声音比刚才要洪亮多了:“嗯!我也可以像芒萁一样长大。”

“老师知道你可以,你也是一颗了不起的小种子,能在这样的条件下,把每门功课都学得这么好。”程老师摸了摸她的头,唇角带着鼓舞的笑意,“要好好长大,像现在这样认真读书,将来走出这座大山。”

看着面前连绵不绝,连鸟儿都难以飞跃的山峰,白生南又困惑了:“程老师,山的那一头,还会是山吗?我跟妈妈来砍柴的时候,她总是说,别想了,能认识几个字,不被男人欺负就不错了,我们永远也翻不过去。”

“不是的,山的那头是未来,走出去就有希望。”程江雪笃定地说。

思索了一会儿后,白生南主动迈出一步,朝她靠近了一点,很小声地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我没和妈妈顶嘴,因为妈妈也可怜。”

在几千年的传统语境里,母亲这一称谓总是被丈夫人为地剥离女性特质,她们在对生活的操持中模糊了面目,退化掉了个人的欲望,成为一个具有强烈对立性的矛盾体。

一方面她们悉心温情地庇护自己的女儿,却又在潜移默化里担当起父权制的执行和捍卫者,一点一滴地规训和教化她们。

而女儿对妈妈的每一次质疑,都是一场小小的,重构社会法则的反抗仪式。

所以说,东亚社会的母女关系,尤其在物质落后的农村,既是强大的精神支柱,也是身上去不掉的淤痕。

程江雪拍拍她的后脑勺:“好小囡。”

休息够了,她们才起身继续往上走。

刚振奋了一番,白生南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她兴高采烈地背起了今天的课文:“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葚;也不必说......”

程江雪走在她后面,不时提醒她小心一点:“今天才上第一课,你就已经背出来了,真棒。”

“嗯,我烧火的时候背的,读了三遍就记下来了,鲁迅先生写得真好。”白生南说转过身笑。

程江雪才发现她的五官其实很秀美,笑起来也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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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量自己的功夫,白生南又刨根问底:“程老师,你去过鲁迅的故乡吗,真是散文里写的这样吗?”

“去过,真是这样,你背的这些东西都在。”程江雪忍着脚疼,回忆起那趟大学时的绍兴之旅,“三味书屋是一个三开间的花厅,那里从房屋外貌到室内陈设,基本都维持了原样。”

绍兴离江城不远,七八岁上下,爸爸妈妈就带她去了两次,只是没什么印象了。

最后一回到那儿,是陪周覆这个北方人一起。

那年春节刚过,周覆就到了江城,当时她还在家过寒假,正坐在程院长身边见客。

程江雪吃完午饭,火急火燎地说去找同学借本书,一借就借到了西郊宾馆。

她迅速扫码付钱,下了出租,在门口东张西望,确定没有碰见熟人,才小跑着进去。

刚下过雨,午后的西郊像一座鲜绿的秘境,梧桐树冠在她的头上织出翠穹,每一口空气都带着苔藓草枝的清甜。

水杉林环绕的小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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