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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不舒服也能找你吗?”顾季桐靠在床头问。

程江雪撇过脑袋,冲她无声地龇牙:“有病吧!”

“没病我打什么针?”顾季桐也指了指自己的输液管,用口型说。

一个回合结束,程江雪抱歉地朝谢寒声笑。

那厮岿然不动,脸上只有对幼儿园小朋友的不解和无奈。

但周覆全看在眼里,笑说:“能找,哪儿不舒服都能找,我随时恭候,负责到底。”

“负责到底,你说的啊。”顾季桐像得了什么话把,激动地要鼓掌。

周覆哎了声,想提醒她注意针头。

但谢寒声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别乱动了。”

“哦。”

他们没在病房久待,说了两句便出来。

出电梯时,周覆一只手抄在兜里:“也别坐谢家的车了,我请你吃个饭吧,就当赔罪。今天见了不少血,好好儿补补。”

“那也行。”程江雪看了一眼天色。

这么晚了,回学校也没什么可吃的。

周覆点头:“好,走吧。”

他带她去的地方,在胡同深处。

青砖墙垣毫不起眼,两扇略微褪色的朱漆小门虚掩着,门钹是旧铜做的,雕着模糊的夔纹,静哑地悬在那儿,像个歇了业的寻常门户。

周覆侧了一下身,让她先进:“小心。”

门槛是整块青石磨出来的,很高。

“好。”程江雪提着裙摆跨过去。

穿过月洞门后,出现了一段窄廊,光线一下子暗下来。

周覆说:“这里是朋友开的会所,没事,往前走。”

“非富即贵的朋友?”程江雪有点紧张。

她理解的吃饭,好像和周覆理解的不太一样。

以为随便在校外的餐馆里吃吃呢,早知道不来了。

周覆笑笑,伸手拨开垂下来的柳枝:“我们一起长大的,不谈这个。”

也对,权势富贵都是给外人看的东西。

而程江雪只觉得,他低调稳妥,谨慎谦恭,和江城那帮人不同。

她也不懂,兴许皇城根底下的规矩多,细枝末节都要多加注意。

穿过窄廊,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个收拾得极齐整的四合院。

方砖墁地,门帘低垂,四沿种着海棠、石榴和金桂,映着廊下几盏八角灯,黄昏里枝桠虬曲。

服务生是个清瘦的中年人,他走过来,看上去和周覆很熟悉了,微微躬身说:“周先生,今天还是老样子?”

周覆摇了下手:“今天不能依着我了,看程小姐的。”

“您叫我江雪吧,这么听着好怪。”程江雪说。

夜色披下来,洒满种着琴叶榕的墙角。

周覆朝她倾过来一点身子:“那你怎么老是您您的,也叫我名

字不好吗?”

程江雪慌乱地解释:“我.....我是看京城人士都这么说话,好像不习惯用你。”

“不用跟着他们学这些,京片子光顾着贫嘴了,又不好听。”周覆说。

不如那天在饭局上,她跟顾季桐小声讲江城话的时候,眼底都闪着鲜活的光。

在满室的推杯换盏里,份外动人。

程江雪从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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