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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没话好讲了。
筵席摆在院子内,茶香袅袅里,周覆望了眼天边翻腾的云海。
那一眼里有什么情绪,当时连他也捉摸不透。
但话说得这样顺,周覆是疑惑了几秒的。
岁月这道生了锈的钝钩子,温吞而隐秘地往他的肉里推,多年后才扯出迟来的、尖锐的痛。
这个沉重的饭盒,在被程江雪里里外外,用洗洁精仔细洗过后,推进了柜子深处。
它太漂亮,也太引人注目了。
她怕放在桌子上,每个人都要问一遍,这是哪儿来的呀?程江雪说不出。
但那晚过后,见不上面的日子里,他们有了零散的交流。
四月结了个忙乱的尾,程江雪早早地爬上床,思来想去,给他发了句:「晚安,假期愉快。」
抱着手机快睡着时,周覆才回过来:「明天会很辛苦,早点睡。祝演出顺利,晚安。」
程江雪能想象他例行公事的语气。
第二天正式演出,她从早起就待在后台。
葛毅忙得团团转,拿这个喇叭,不停地确认各项细节,总是强调:“大伙儿好好演,校领导都坐在下面看着呢,打起精神来!”
“看就看呗,我认得他,他又不认得我。”一个群演打着哈欠说。
程江雪一边化妆,一边给顾季桐发消息:「五一快乐!好好在家休息,多躺几天。」
顾季桐还没起,回复她都已经是下午。
那会儿就要登台,程江雪把手机跟她的衣服一起,锁在了个人物品柜里。
而顾季桐给她发的是:「想不躺都不行,谢伯伯不让我出门了,你来陪陪我好不好?演出完有人去接你。」
演话剧是第一次,但登台对程江雪来说,已经数不清了。
高中时跳国标,她有幸拿过公开赛16岁组的拉丁舞亚军。
只不过程院长认为,搞竞技体育这条路子不适合他们家,书香门第,还是要有拿得出手的文化成绩。
但又不能完全没有才艺,这就是程秋塘常挂在嘴边的,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就这样,程江雪在他的高标准、严要求下,成长至今。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但也就是刚开始的十几分钟。
后来适应了,程江雪只当下面的人不存在,就按之前排练的来演。
台下是黑压压的人头,汇成一片涌动的暗流。
演出结束,手掌起落间,拍出海浪般的掌声,一波接着一波。
他们联合致谢后,有鲜花不断地抛落上来,花瓣被踩碎了,洇出浓艳的汁液。
掌声还在持续,程江雪也被带动的情绪高亢,不停地鞠躬,再鞠躬。
弯腰时,搭襻黑布鞋间上沾到的花在微微颤动。
无尽喧腾里,有一道人影从前排起了身,循着光路到了后台。
谢幕后,众人一哄而散,各自进了休息室。
走到自己那间时,程江雪利落地坐下来,开始卸妆。
女演员本就少,她又是最后下台的,眼下只剩了她一个人。
镜子里的脸褪去了胭脂,显出一种落幕后的疲惫与空洞。
她用湿巾擦干净,又抹了护肤精油上去。
正抬着手拆解麻花辫,镜中忽然多出一抹别样的颜色。
一大捧芬德拉玫瑰簇拥着,边缘染着淡淡的粉
,又有几分俏皮的珠光感,沉默地被送到她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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