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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是无话。
孟茴静了一下,稍侧了一点头,去看徐季柏,想看他所谓的“蒙眼”。
他真的有那么正人君子?
孟茴抱着这个,堪称作壁上观的疑窦,去回头看。
她的手臂很痒,被什么东西搔挠着,随着去看才发现,是一条绯红的布帛,顺着往上,紧紧扣在徐季柏的眼睛上,压着笔挺的鼻梁,在旁侧露出一个很小的空鼓。
绯红的颜色把他冷淡气质衬得分外艳。
孟茴看了几息,就知晓他是闭着眼的。
她平淡地收回眼。
真难得,国公府这种烂进骨子里的地方,居然能生出还算不错的人。
她有些讥诮地想。
可徐季柏却在想,她的皮肤和他午夜梦回想的一样细腻,柔嫩。
“好了。”徐季柏微哑的声音从后响起。
孟茴肩上的触感,从话音落下的瞬间即刻抽离,丝毫没多停留。
就好像,只把她当侄媳、妹妹,分毫的越界都是洪水猛兽,一丝不愿多沾一般。
但徐季柏怎么可能想不多碰,他的五指、掌心都在颤抖。
他好难再骗自己说——
你是在照顾侄媳。
徐季柏猛地抽离,背过身去,没即刻去取眼睛的布条,声音哑而沉,又强装镇定:“你先把衣服穿上。”
说完他还是补充:“别碰到药。”
孟茴应了声,一件一件地拉回衣服,最后系上绦带。
她没出声,以一种旁观地姿态,去审视徐季柏的背影。
他连肩脊都没未曾动。
孟茴说:“我好了,叔叔。”
“嗯。”
徐季柏这才伸手拽住布帛尾端往下一扯,散落到他手上,被他团起收拢。
“还留着吗?”孟茴问。
他们默契地没有再提刚才的事。
“嗯,朝中三品以上大员朝服做工繁复,三年一套,另做费银子。”徐季柏平淡道。
孟茴弯弯眼:“真难得。”
徐季柏抬眼,疑问抛出疑问的情绪,想起她夜不能视,便问:“什么?”
“衣服呀,徐闻听的衣服就是一月一裁的。”
徐季柏微怔。
他一时不知该回答这个“真难得”,还是该想她对徐闻听衣服更换都了如指掌。
沉默片刻。
他问:“你和他吵架了?”
孟茴问:“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你以前从来不叫他全名。
徐季柏吞回这个话,不想再在这个夜晚多谈徐闻听。
可他又不想孟茴难过。
徐季柏半垂着眼沉默,想起几年前,因为和徐闻听吵架,哭得满脸眼泪的小姑娘。
后来小姑娘和徐闻听一块离开后,他在院子里站了许久,直到小姑娘的身影再也消失不见,小五走过来问:“大人,您在看什么。”
这时徐季柏才回过神,说没什么。
他们两个人之间有种很奇异的气氛,奇异到徐季柏只能很远很远地看一眼,站在一旁,不掺和,也无从掺和。
今晚的孟茴很奇怪,他决心把这归咎于和徐闻听吵架了的缘故。
徐季柏半垂着眼,面色冷淡地戴上因为涂药而取下的手套,平静地说着违心的话:“他就是那个性子,但他很心悦你。”所以你不要难过。
右手手套掌心已经破了,可他无从觉察。
孟茴哂笑。
是了,在所有人眼里大抵都是这样。
她还没想好说什么,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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