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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传来：“手机。”

沈婳宁看了眼他伸过来的手，很好看，修长，骨节分明。

他还在定定望着她，身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把手机解了锁递给他。

只见他在她的手机里快速存下一串号码后，按了拨通，通后又立马挂断。

“这是我号码。”

存了也没用，她可以拉黑。

“别想着拉黑。”

沈婳宁一惊，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吗？

是了，差点忘了，以前他就很擅长洞悉人心，如今七年过去，这能力只怕是更甚。

沈婳宁敷衍道：“不会拉黑。”

反正她拉黑他又不知道。

刚这么想完，季珩就立马温声道：“我要是联系不上你，可是会担心的。”

“……”

说话的同时，他的手还在划着她手机的界面，也不知道在干嘛，沈婳宁左右手机里也没秘密，也不在意他翻。

只是见他翻着翻着，手突然一顿，神情有些不对劲。

沈婳宁不由扫了一眼手机，发现竟然是她给季凛然的短信！

他看到了。

沈婳宁心虚，赶忙抢回手机：“季总，存好了就还我手机。”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多想，他应该记不得季凛然的手机号吧？】

【……他记性挺好的，你看他只见过你两面，时隔七年还能认出你呢。】

【那我这些短信，应该也没有暴露什么吧？】

【……难说。】

系统越说，沈婳宁心里越没底。

偏偏季珩也不说话，也不动，浓郁的睫毛垂下，遮去了眸底晦莫神情。

“那个，周援是我妹妹，你还记得她吗？”

沈婳宁试探性地问他。

其实一直到现在，她都不确定，周援窃取数据时，到底有没有修改过季珩这边的数据，有没有对季珩造成影响。

“其实我妹妹七年前意外去世了……”

沈婳宁故作悲伤地演了一会儿，却见他无动于衷，只能讪讪继续：“但是她临走前，很是挂念你弟弟，你也知道，你弟弟和她关系最是好，这些年唯一的朋友就是她，所以……”

“她就只挂念季凛然吗？”

他突然打断，安静深湛凝着沈婳宁，“没有别人吗？”

清如寒星的眼眸，凝着沈婳宁，唇微抿着，面上罩着淡淡的阴影，沈婳宁看着他，心里生出丝怪异，忍不住移开视线，“这、这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和我妹妹也不是很熟……”

【……什么意思？他这反映，是不是代表，他确实是被调换了记忆？】

【我也不知道，毕竟以前没人被对家盗走过数据呢。】

【……你拐着弯骂我蠢？】

【我说她狡诈呢，周援简直不是人。】

【……】

和系统说完，沈婳宁心底更没底了。

怎么回事，明明季珩也没冷脸，也没发怒，但就是这样一张平静的脸，让人看着更觉得害怕。

七年后的季珩，气场和当初完全不一样了。

“所以，联系上他后呢，你打算做什么？”

“不打算做什么，就是……主要看看他过得开不开心。”

沈婳宁信口胡诌，却不料身旁传来低笑，轻得仿佛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