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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轻池靠着长椅椅背,长腿松松叉开,整个人姿态是很放松的,他将手肘搭在膝盖上,十指交握,看起来有些散漫。
“我知道,”李轻池说,说完他又弯了下眼睛,笑了,“我又不是个傻子。”
原来李轻池是有所怀疑,可那个晚上李轻池与陆迩西连同迟渡打过照面,喜欢是藏不住的,即使是像李轻池这样迟钝的人,也一眼便能看出。
……也不对,付惊楼就不一样。
他的喜欢是沉默而安静的,没有一点儿声音,只无声无息埋进土里,看起来一辈子都不想让自己知道。
李轻池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低下头,缓缓摩挲着指节,忽然无头无尾问了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陆迩西是个聪明人,只愣了两秒,便反应过来:“什么时候知道的他喜欢你吗?”
在听到“喜欢”两个字时,李轻池手上动作下意识一顿,他喉咙干涩,莫名有些紧张,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声“嗯”。
“应该是高二下半年吧,你和周峰打完架没多久,九月份的尾巴,我准备送给迟渡的生日礼物被闹过矛盾的几个女生翻出来了,上面只写了他的生日,和几句酸不拉几的情话,”陆迩西耸耸肩,“好巧不巧,他们两个生日是同一天。”
不过半天,陆迩西喜欢付惊楼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传遍整个楼层,她自己倒是没什么所谓,只是对付惊楼来说,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放学后,陆迩西单独找过付惊楼一次,那时候已经很晚了,教室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她又等了会儿,再回神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我本来以为他走了,但路过办公室时听见里面的声音,门没关实,我就瞥了一眼。”
付惊楼站在班主任刘国平面前,背脊挺直,刘国平的语气不算好:“不可能的,这不符合规定。”
付惊楼的语气却平静而强硬,带着些咄咄逼人,说:“周峰骂人在先,结果却是两个人各打五十大板,不太公平吧?”
刘国平气得一拍桌子:“但是是李轻池先动的手!”
付惊楼不为所动:“他只是解决问题的方式不太恰当。”
……
李轻池听到这里,眉心拧起来没忍住打断他:“但我的那个处分没几个月就消了啊,老刘说是因为我成绩进步挺大,表现良好,他们一起商量的结果。”
“怎么可能,”陆迩西笑了,“是因为付惊楼磨了老刘太多次,到最后干脆放弃了全国竞赛的名额。”
她冲李轻池眨了眨眼:“往后顺延一位,就是校长的侄子。”
……
李轻池看着陆迩西,久久没有开口。
“不过我也只是听说啊,毕竟是付惊楼主动放弃,不存在不合规的情况,只是对他来说,保送可能更难一些。”
好在最后一切顺利。
李轻池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了,只觉得心脏像是被攥在手心里一样,挤压着疼。
满腔酸意自心口蔓延开来,直直冲上喉咙,连带着嗓子都哑成一片。
“……他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李轻池干涩着开口,手指紧紧交叉,硌得骨头很疼,但他无知无觉。
陆迩西看着他:“付惊楼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是啊。
付惊楼永远说得少做得多,他很少用言语表达情感,外表看起来冷淡又疏离。只有和他相熟的人才知道其实不是。
他的喜欢永远没有声音。
就像是一枚安静而隐秘的种子,种在薄薄的胸膛里,三缄其口,李轻池不知道它何时发了芽,又是如何在黑暗中漫天肆意生长,长成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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