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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仁宗的角度看呢, 就是自己看徐了的熟悉面孔,都一齐破功, 望向紫宸殿里?从不起眼的柱子, 还有?数位眼熟的卿家正在交头接耳,疑似在互通情报。
借着大殿上的乱象, 官家以袖掩面, 悄悄发?出了一声含糊的笑。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上了约有?二十年?的朝, 在这庄严肃穆的紫宸殿中,发?生过不下数十次争吵, 最激烈的时候甚险些动起手。但从没有?“满堂皆惊”的时刻, 倒像是话本子似的。今日?能看一次也?不亏。
官家坐在龙椅上, 从他的看不到肃儿豆丁儿般的身影。但他能猜到,自己那从不省心的儿子,现在一定也?在心里?笑得颤抖。
好戏不能只有?一个人来?唱, 他从善如流地接上:“听这声音……莫非是三元郎?到陛前来?说话吧, 朕看不见你。”
扶苏:“是。”
他从柱子后绕出来?, 无比自然地走上中央的大道?,一路通向陛前。路上,不知?沐浴了多少道?意蕴各异的目光。
但扶苏的“自然”, 在旁人眼里?就成了气度的代名词。寻常人初次登上紫宸殿,谁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错了一步?谁像他一样昂首挺胸,丝毫不怯场?
赏识他的人颔首点头频频,嫉恨他的人心中暗道?“果?然是奸臣的苗子”。唯有?少数的几个知?情人互相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整个皇宫都是他家,有?什么怯场的必要?
至于?坐在最上首的官家,只有?浓浓的老父亲滤镜:儿子怎么看怎么可爱。
“三元郎,你有?何?事要奏啊?”
语气中不自觉带出点宠孩子的意味,惹得扶苏又?挨了许多眼刀。
扶苏被瞪得懵了下,险些忘词。他悄悄咬了下舌头:“臣……臣是来?述职的。”
“去岁皇庄的棉花丰收,臣已带着绣娘缝制棉衣有?三十七件,手套有?五十六件。二旬以前携领国子监、太学学子共著《捧雪集》,雕印凡千三百六十本分?发?与世人。另著野史怪谈一则,分?与二十六说话人,如今,汴京城中无人不知?‘棉花’为何?物。”
扶苏一口气就是一连串的数据,充分?让大宋朝臣理解到了什么叫“可视化”。这不比背骈四俪六轻松多了?
他环视了周围一圈,收获了一堆目瞪口呆后满意地点点头:“官家以为,我这劝农使之职责,履行得如何??”
“当然是……”
“慢着!”忽然有?一人跳了出来?:“赵小三元,你如何?能保证自己说的是真的呢?若是空口无凭胡诌,我也?能吹得天花乱坠。”
这人是谁?扶苏不认识。但他在此人的附近看到了悄悄翻了个白眼的司马光。哦,明?白了,原来?是台谏的人呀——弹劾他的主力军。
扶苏早就预料到有?此一遭。不如说,用数据述职是他提前准备好的防打脸装置。他弯了下眼睛,反问道?:“那敢问这位大人,庆历五年?至今您共上了多少道?劾本呢?与同僚们相比,是高还是低?”
那人瞬间不做声了。
若是单问劾本有?多少还能随口胡编,谁都不能一时揭穿。但问及和同僚相比?他说高了就是得罪人。说低了就是自己能力不行。
突然却?有?一道?声音横插进来?:“不及其同僚远矣。”
司马光说道?:“纵是均数,亦远不如。”
那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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