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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舞弊
二月初二,姜家大公子姜从敬竟真的去参加了春试。
他回家后大发抱怨,连从萤的云水苑也听见了哀嚎。她与从禾悄悄贴在长房院落的墙根处,听见姜从敬骂声连连:
“这都考了些什么混账东西!考得我头都要炸了!”
“经义不考四书五经,要解那劳什子‘饥虎可尾’的训诂,谁不知道这是谢氏的家学,除了谢氏门生,正经人谁温习这个啊,我白白背了两个月的四书,临场却只会胡言乱语!”
“爹,娘,莫要再说什么科甲出身前途好的话了,世族寒门统考又如何,考什么、取用谁,还不是世家说了算?你们还是老老实实给我筹钱买官吧!”
接着是姜大爷夫妇的叹息和劝慰,从萤与阿禾相视一笑,悄悄走开了。
阿禾摇头晃脑地学姜从敬的语气:“这劳什子《幼学琼林》,老子背不会!老老实实花钱给我买糖吧!”
从萤:“……”
阿禾嘿嘿两声:“原来大哥哥也不会读书呀。”
从萤说:“虽然大哥哥书读得一般,但这次考不好不全怪他,翰林院为了照顾第一次参加统考的世族子弟,没有像往年一样从四书五经中选题干,却选了偏门世家族学。”
经义题目,要考生以《淮南子》中“饥虎可尾”一句释当朝为官之道,的确是出人意料。
朝中世族多有家学渊源,谢氏善解《淮南子》,王氏族注《仪礼》,崔氏博通《五经异义》。他们开坛讲学,收徒以扩增拥趸;自立学说,训诂以垄断文脉。若非族中子弟,很难接触他们族学的精深之处。
这回特意选了谢氏族学《淮南子》,翰林院的讨好之意,不言而喻。
“还可以这样啊,”阿禾露出向往的神情,“那我背不会幼学琼林,能帮我也改一改吗?”
她这三番两次并不高明的试探,令从萤顿住了脚步:“你果真还没背完?”
阿禾神情讪讪,像只贪玩被揪住的猫,伸出两指一捏:“还剩一点点,两页。”
从萤似笑非笑:“一点点?”
“嗯……最后一卷……还没开始……”
从萤伸手在她的丸髻上弹了两下,作出长姐的严肃姿态,警告她道:“今天暂不出门买糖了,走,跟我去书房,我亲自监督你。”
依从萤的猜测,因为出题偏颇,此次春闱必将以世族的胜利告终,诸如寒门考生或是姜从敬这等草包,恐怕难露头角。然而事情并非如此简单,约过了五六天,贡院里闹出一件大案子。
礼部尚书段景修捧着一份糊名誊录后的红卷请见凤启帝,颤颤巍巍跪下,肃然的神情里透出惊惧:“陛下,臣今日总览春闱考卷,发现了一份异卷,需请陛下亲自过目裁断。”
凤启帝倚在长案后,正心烦意乱地捏着鼻梁。
他虽年逾五十,但相貌堂堂,长眉斜飞入鬓,依稀可见年轻时威扬的神采。只是繁重的国事已累白了他的双鬓,展角冠下已是满头华发。
他刚听兵部与户部几位堂官就剿匪之事吵了半天,眼下脑子还嗡嗡作响,尚未歇足一盏茶的工夫,礼部尚书又来闹他。
他挥挥手:“春闱的事已交予淳安主持、丞相监理,有什么异卷,骂朝廷也好,骂朕也罢,都交予他们裁断去。”
礼部尚书段景修满脸的隐情:“这异卷并非是骂谁,这……还是请陛下亲自过目,其中内情,您一看便知。”
凤启帝将信将疑,命侍应接过,展在案前。
这是一份经义科的诗卷,题目是以《淮南子》中“饥虎可尾”一句解为官之道。为官之道好说,难就难在对“饥虎可尾”这句话的解释上。
当初凤启帝拿到翰林院拟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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