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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哭了!”
从萤声音有些严厉,阿禾被吓得立马止住了声音,只是眼泪仍憋不住,沿着她尚青紫的脸颊往下淌,擦也不敢擦。
想到她遭的罪,从萤立刻又心软了,柔声安慰她:“姐姐没有怪你,我是太心急了,你还记不记得当时藏在哪里?”
阿禾犹豫着点了点头。
从萤说:“走,咱们去找她。”
见她又要去找人,旁观许久的谢玄览终是没忍住多管闲事,冷着脸同她说道:“料你就算找到她,也还要再去找其他人,我指几个亲卫给你,免得你再出岔子,我可分不开身救你。”
贵主和骠骑将军在山下僵峙,随时会有变故,谢玄览既要清剿余匪、又要看顾淮郡王别搞小动作,实在不能抽身亲自陪同——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不能亲眼监督她不许再和晋王苟且生事。
从萤甚至没指望他还会援手,对此雪中送炭,倒是真心感激,温然对他笑了笑:“好。”
谢玄览又摘下挂在腰间的千里目抛给她:“把这个也带上,找人快些。”
从萤小心收好:“多谢三郎。”
谢玄览点点头:“量力而行,早些回来。”
他望着从萤的背影消失在山寨外,转身又去调度扈从,沿着暗道出口,仔细搜寻独眼龙的下落。
*
鬼哭嶂南侧密林里,宣向翎也正与王兆深的四千重甲兵僵持不下。
与贵主和王兆深之间的敌对不同,宣向翎是跟他们太熟悉了,有几张还是曾侍于他麾下的熟面孔。
十年前,宣向翎尚未成为驸马时,曾是西北大营宣氏军的少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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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他囚困云京,风光不再,他的扈从也落得认贼作帅、与山匪无异的下场。
宣向翎心生不忍,仍希望以言语相劝:“诸位此时释兵投降,尚可以不知情论,我和公主殿下会尽力保全诸位。”
对面的首领冷笑道:“听说驸马已被褫职,自身尚难保,怎可能顾全我等?怕不是想捉我们回去立功,讨好公主殿下吧?”
又有人说:“昔年少帅抛下我们,入京享荣华富贵时,宣氏军就改姓王了!”
宣向翎握着缰绳的手收紧:“诸位该效忠的乃是我大周天子,既不姓宣,更不姓王。”
“戍卒生死凭将军,天子不知我,我不听天子!”
这是边关流唱的军中小调,首领放声嘲弄罢,略一正盔甲,缓缓拔出了腰间长刀。
昔年旧怨与今朝新仇相叠,已有鱼死网破之意。
宣向翎阖目叹息一声,也拔出了腰际佩剑,带着淳安公主派给他的军队,围剿他多年不见的老部僚。
南边密林里,一时短兵相接,杀声震天,惊起簌簌飞鸟如蝗。
……
“不能再往南边去了,得赶快去告诉三公子。”
从萤自千里目中望见南边起乱,忧心忡忡道:“这边乱了,只怕王将军也耐不了多久,若他不管不顾杀上寨子,咱们都有危险。”
她回头数了数方才找回来的姑娘,大概只有地牢里的半数,心中不由得沉了沉,自责道:“若我没教她们自己逃命,也许反而比现在安全。”
倚云宽慰她:“世事不可全料,唯尽心而已。”
事已至此,二人只好带着这些姑娘,由奉宸卫的亲兵护送,暂回山寨安顿。倚云留下照拂她们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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