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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得这样整齐地打扮自己,乌发用象牙冠干干净净束起,露出无任何矫饰缓冲、昳丽到近乎慑人的面容。他右手握缰,左手提着一对雁,季春的阳光本是温煦凝润,自他明朱色的广袖氅衣上淌过,也骤然灼灼如沸。
街上的人、两边茶楼酒肆的人,先是望见那一箱箱闪瞎眼的财宝,又望见马上的公子,目光便停住不转了。
不知何处高楼起歌谣:“芝兰生谢庭,皎皎月出云,既得见公子,谁复慕古人?”
谢玄览听见,扬声笑道:“这是唱的什么酸词儿,给爷唱首喜庆的,我要上门去求妇!”
那曲儿竟真从善如流地改了:“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四牡騑騑,六辔如琴。觏尔新昏,以慰我心……”
谢玄览远远抛去一枚金锭:“唱得好,赏!”
见谢三公子心情好,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看热闹,翘首跟在抬聘礼的行队后面,要跟去看看是哪家娘子能驭此郎君,一时呼朋唤侣,竟然有万人空巷、大军压城的架势。
路过文曲堂时,二楼雅间的客人仿佛是嫌他们吵闹,看了一会儿,便“哐当”将窗扉掩上。
紫苏心里暗道可惜。
她也想下楼去看热闹、抢喜钱,可是眼前这位晋王殿下的脸色实在太阴沉,她怕她一抬脚,喜钱没抢到,先要被出殡了。
遂只能心向往之,揣手而立,作肃然丧气之态。
半晌,听见晋王殿下极清高不屑地斥了一句:“浮浪卖弄,与跳梁小丑何异?”
第55章 保证
谢玄览表面上风光自得,实则并没有十分的把握。
他承认他娘有句话说得很对:阿萤于你是不可替代,可你于阿萤尚不至此,这正是你该进求的地方。
论家世地位,晋王更尊于他;论人物品貌,据说晋王这种病弱小白脸儿,更易惹人怜惜,近来也颇受云京女郎的追捧。仔细想想,除了占一个“先来后到”的理,他还真没什么优势,能像姜从萤吸引他那样,令姜从萤也觉得非他不可。
这令谢玄览辗转难安,内心烦忧,思来想去,眼下竟只得一个办法。
就是利用姜从萤重信守诺的君子品性,先将她娶回家,待她成了他的妻子,日久天长,他总有机会将她的心慢慢收回来……此招虽十分无赖,却是唯一取胜之道。
到了姜府门前,谢玄览没有立时敲门,而是令奉宸卫驱散围观群众,徘徊了半天,竟从后院墙翻进了姜家。
他跳上一棵木樨树,望见了正在云水苑里晒书的从萤。
她打着襻膊,黑亮如瀑的长发用一根鹅黄系带松松挽着,正专心将书页摊开,用镇纸逐一压住,偶尔遇到感兴趣的内容,会就地站着看上好一会儿。
风将系带吹过她眉眼,像惊鸿掠起湖波,只是无意识一蹙眉,端静的面容却立时生动生动起来。
谢玄览远远望着,心绪时而款款飘起,时而沉沉下坠。
眼见她要进屋去,谢玄览摘下袖上一颗玉珠朝她掷去,从萤捂着脑袋转头,看见浓绿树荫间一抹明朱色,登即神色大惊,左右四顾无人,快步跑到树下。
“你怎会在这儿!”
谢玄览跳下树来:“路过,讨杯水喝。”
从萤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你这是什么登徒子行径,若被人瞧见是会传闲话的,快快出去。”
谢玄览任她推搡却岿然不动,反而很受用似的,长目微微弯起,更显瞳色漆深:“我巴不得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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