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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义等科举之课,以待将来;二是极实用的学问,如算术以理财、武艺以掌兵、星相以代天言。这些都是朝廷极重要的关窍,公主若有大志,将来要用到她们。”
“其三,严明法度。太仪自成立一直饱受风化之议,世道苛责女子已久,非一时可移风易俗。公主当于太仪中申明规矩,凡在学女子,不可陷入风月之事,若有外男故意招揽,请公主莫顾亲贵情面,立斩不饶。为免朝臣攻讦,此不得不为。”
她说完这三条,将盏中茶水饮尽,润了润嗓子。
薛露微听得入神,思索许久方倒吸一口凉气道:“昔有鲁肃《榻上策》,今闻阁下治学疏——你今日所言,合该拟篇长论,面呈公主亲览。”
从萤笑了笑:“我身份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你是怕公主疑你,还是怕谢相不高兴?”
从萤说:“我已应了谢氏,婚后入丛山学堂为师。”
屏风后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响动,从萤仿佛未觉,并不抬头。
薛露微因惊讶沉默了许久,半晌讪讪道:“听闻丛山学堂待女师十分严苛,没想到这么快就同意你……倒也……倒也难得。”
听她实在言不由衷,从萤笑了笑:“时候不早了,咱们去宴厅候着吧。”
待离了薛露微的居处,路过一座歇脚亭时,从萤见四下无人,挽过薛露微的胳膊,贴近了低声与她说道:
“薛姐姐,方才还有一句话我未与你说,我是姜御史的孙女、谢氏将来的少夫人,这样的身份,偶尔多嘴议论几句,公主也许会听,若是长伴公主身侧,日久天长,万一有一两句话失了分寸,岂能保证公主不起疑心?我虽盼着公主好,然而对她的心怀,实在没有把握,近身侍奉未必是个好的选择。”
薛露微一点就透:“你的意思是,公主为政虽正,求才之心
未必诚?”
从萤说:“我不敢赌,在公主心里,我卖弄的这点聪明,值不值得她摒弃前嫌。人生在世,宁做姜太公,莫做杨德祖——薛姐姐,这话就不必让公主知道了。”
姜太公不侍商纣,七十岁始遇周文王;杨德祖年少成名,却见疑而早亡。
薛露微也不敢替淳安公主作这个保证,唯有叹息道:“阿萤啊,你有时聪慧得令人心疼,只是可惜了你的才学。”
*
二人离开后,侍女推开了薛露微屋中那扇华美的屏风。
屏风后一张方檀木茶几,两把玫瑰圈椅,东向坐着淳安公主,西向坐着晋王,二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晋王因病更苍白几分,面带讥诮地望着对方。
淳安公主率先冷笑道:“听听,人家尚未进谢氏门,先在丛山学堂领了学职,是铁了心要嫁谢三,眼里心里可有你半分?可怜你身为我大周亲王,竟连谢三一个手指头也比不上。”
晋王心中不豫,亦反唇相讥:“听姜娘子所进治学疏,分明对太仪女学极有想法,这等情况下都不愿到太仪奉职,分明是公主从前恶行在外,令她视公主如洪水猛兽,公主该反省自身才是。”
“血口喷人,本宫有什么恶行?”
晋王声音薄凉而缓慢:
“姜老御史去世,薛环锦带兵搜姜府,可是公主所为?”
“春闱舞弊一案,甘久杖责姜娘子,可是公主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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