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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从萤刚起床,谢夫人身边侍女来传,说谢夫人正找她。
从萤应声好,洗漱罢就往谢夫人的营帐去,二人营帐间隔着一座半敞的客帐,路过时,从萤听见客帐背后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听声音竟像是淮郡王。
从萤脚步下意识一顿。
鬼哭嶂一案尚未定论,淮郡王身上的罪责尚没有洗清,这又是在谋划什么呢?
接着,从萤听见了“晋王”二字。
她心里微微一跳,脚步悄悄迈进客帐中,隔着一面厚厚的毡布帐壁,她听见淮郡王对手下人吩咐道:“这颠马散中有毒盐,若是涂在马身上,会随着马奔跑渗进马皮中,然后马儿会因为焦渴而疯癫,不受控制地奔向有水源的地方,你将这颠马散掺进贵主的马料中。”
接着又转向另一个人,似乎给了他一张图纸,同时提高了声音:“马儿大概率会沿着这条路上山找水源,你叫死士沿途伏击,记得要用红杉木弓和兖州刀,事成之后栽给晋王,既然他和贵主走得近,就叫他们狗咬狗去。”
兖州是晋王封地,出产红杉木弓,这是要为刺杀贵主留下“物证”。
如此重大的筹谋,却又如此儿戏。
从萤悄悄退出客帐,一边在心里思索,一边继续去寻谢夫人。
谢夫人找她并没有要紧事,而是请她来喝茶:“这君山银针是相爷今早新得的,我记得你爱喝黄茶,请你来尝尝。”
从萤接过茶盏后抿了一口,慢慢回味着,琢磨出一点古怪的滋味来。
她曾从梦里得知,淳安公主会在围猎中出事,惊马与谢六娘相撞,导致小产,险些一尸两命。所以刚才听见淮郡王谋划要害公主时,她下意识是相信的,并在心里考虑该如何提醒贵主
小心淮郡王。
可她很快又觉出不对,梦里晋王已死,未曾参与过围猎,但今日淮郡王说要嫁祸的人却是晋王。
这与梦里不一样。
究竟是晋王的变化导致了淮郡王阴谋的偏差,还是说,淮郡王所谋与梦里发生的并非同一桩事?若是前者,她依然应该阻止,可若是后者,那淮郡王此举,莫非是为了试探她?
“阿萤,阿萤?”谢夫人见她神思凝重,关切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何怏怏不乐?”
从萤含笑按了按额头:“昨夜没睡好,夫人可知三郎去哪里了?”
谢夫人说:“围猎即将开始,三郎巡围场去了。”
从萤搁下茶盏,歉意道:“我感觉有些闷,想去外面走走。”
她离开谢夫人营帐,一路向巡逻的奉宸卫打听谢玄览的所在,终于在圣帐西南边望见他的身影,他正专注与下属吩咐些什么。圣帐周围不仅有二十四卫,还有天子的禁卫亲兵,从萤不可能在未得宣召的情况下靠近,她寄希望于谢玄览忙完离开,过了一会儿,却见谢相带着一位女郎去与他说话。
在谢夫人的寿宴上,从萤曾见过那女郎,是英王的女儿,淮郡王的妹妹,文双郡主。
文双郡主行到谢玄览面前,温柔小意地先向他见礼,谢玄览冷冷淡淡一颔首,转头继续与下属讲话。
文双郡主没走,反而上前了一步,在谢相的纵容下插嘴说些什么,眉眼微微弯着,像一只故意梳翎的孔雀。
心思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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