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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继续睡,忽见门菱框里晃过一个人影,紧接着,一点微微发亮的红芒刺破窗纸探进来。
谢玄览不动声色,屏息起身,将枕头塞进破棉被里,做出有人遮在里头的假象,然后悄悄持刀立在门边。
线香产生的烟雾迷晕效果极好,谢玄览虽咬着舌头屏息,仍然受了点影响,觉得脑袋有些昏沉。
这样的香制作不易,十分难得,会是谁呢?
终于,线香燃尽了,外头的人贴耳听了会儿动静,试探着将刀插进来挑开门栓。
一个,两个,三个……一共有五个人。
这五个大汉举着刀向床榻靠拢,互相一点头,齐齐将刀砍落。有人的刀砍在了枕头上,有人的刀砍了个趔趄,为首之人一怔,忽觉背后寒毛陡然竖起,一声“不好”尚未滚出喉咙,先觉得颈间一凉。
谢玄览这一刀下去砍飞了三个人头,剩下边角二人哪里是他的对手,一个举刀来杀他,人头比刀先落下,另一个吓破了胆,转身要跑,被谢玄览一脚踹翻在地。
饮血的燕支刀刀刃横在刺客颈间,他的声音比刀刃上的血还要冷:“说吧,主子是谁?”
那刺客战战兢兢:“我不知道什么主子,我们只是想来搞些钱财,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侠,大侠饶命,饶命啊……”
谢玄览用刀刃抬起他的脸,冷笑一声:“来戴罪的犯人屋里劫财吗?不巧,我恰好认得你这张脸。”
正是他方才在梦里杀过的刺客。
谢玄览刀尖向下,轻轻一挥,只见银光闪过,那刺客哀嚎一声,抱住自己的断手滚在地上。
谢玄览说:“你说了,我放你回去报信,你不说,我就把你一刀一刀切成段,还能给你留一口气。”
刺客痛不欲生:“我说,我说!是王爷……是晋王!”
谢玄览瞳孔蓦然一紧。
*
重阳前后菊花开得好,云京赏菊风气盛行,常以各色罕见品种为由头举办雅集,赏花交游。
九月初八这日,晋王前来集素苑,让从萤换身衣服,绾发梳妆,随他出门。
“西州传信,谢三已平安到达军营,你的心思也能定一定,换身衣服,我带你出去走走。”
从萤翻了一页书。似乎并无多少兴致:“去哪儿?”
晋王说:“到了你自然知晓。”
他总是这个样子,态度温柔体贴,说话做事却说一不二,不给她作主的机会。
从萤不想去,晋王便支使院中女使,将一应衣裙首饰跪捧到她面前,她若眼皮也不抬一下,就叫人再去换一批新的,如此循环折腾了许多趟,从萤见那几个女使累得鬓角出汗,胳膊发抖,终于还是叹一口气,放下手里的书:“遵殿下的命,我去就是。”
她挑了身水蓝色的大袖衫和月白色的合欢裙,简单绾起单螺髻,簪了谢玄览送她的一副石榴钗。
这样一副称得上素净的装扮,晋王却望着她目不转睛地露出点笑意。
“我在梦里好似也见过。”他说。
前世她身为谢家三少夫人,有时不得不出面应付一些交游,她嘴上不说、面上不显,一点不情不愿的脾气都藏在这身不经心的打扮里。却不知这副模样也极好,像一束沾霜带露的鲜百合,行走间腰肢款款,素雅也夺目。
许多人一面谤她清高,一面又悄悄模仿,他是听谢妙洙抱怨才知道,重阳宴后,水蓝色的缎子一时卖断了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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