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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被抓起来了吗?徐凛是怎么看人的?
江昭生身体晃了晃,在强大的精神干扰下,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翻搅。他单膝跪地,额角渗出冷汗,似乎即将被那声音俘获。
林瑄抱着他软下去的身体,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江挽澜嘴角的笑意加深,看着在自己精神力影响下单膝跪地、额角渗汗的江昭生,仿佛已经看到权力之路在眼前铺就。
但下一秒,江昭生猛地抬起头。
那双翡翠色的眼眸中虽然带着痛苦发水光,清澈如初雪消融。江昭生咬破舌尖,一口鲜红的血咳在洁白的前襟上,如同皑皑雪地上的落梅。
他用手背随意擦去唇角的血迹,动作间带着点少年人的痞气,对着错愕的江挽澜,露出了一个耀眼的微笑:
“不好意思,这位美丽的女士——”
“我记忆有些混乱,翻来覆去,只记得自己好像有个叫‘江晚’的女儿,实在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话音未落,他甚至没有去看江挽澜瞬间剧变的脸色,反手——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将从边泊身上拔出的、尚温热的刺剑,精准而狠决地,送入了江挽澜的胸口!
“......你!”江挽澜脸上的得意与野心彻底凝固,她低头看着没入身体的剑柄,无法理解自己精心算计的一切为何会崩塌得如此迅速。
“只是还你......”江昭生的后半句话很轻,消散在空气里。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江挽澜时,那个失去童年记忆、懵懂渴望亲情的自己,真的以为即将拥有一个“家”。可无数次寻求庇护的结果,只是被当作玩物般对待。将阿纳托利送到他身边,就像给自家纯血宠物配/种一样随意,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寒意,至今想起,依旧冰冷刺骨。
现在看来,那些期盼,从一开始就没有意义。
或许,江挽澜第一次拥抱他时,那枚别在衣襟上的、锋利无比的胸针,就已昭示了一切。真正疼爱孩子的母亲,怎会允许那样的危险贴近孩子的肌肤,又怎会用那样近乎桎梏的力道,将孩子紧紧锁在怀中?
那时,江昭生脖颈处的血流如注,换来如今江挽澜胸前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
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能再说出,软软地倒了下去,眼神空洞地望着彩绘花窗。
大仇得报。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江昭生踉跄一步,扶住旁边冰冷的石柱才勉强站稳。连续的精神对抗与两次亲手终结,几乎榨干了他所有的力气。林瑄担忧地上前想要搀扶,被他轻轻摆手阻止。
他独自一人,拖着染血的白纱裙摆,一步步,走出了这座吞噬了太多欲望的苍白教堂。
外面,不知何时,已是大雪漫天。
鹅毛般的雪花,无声无息地从漆黑的夜幕中飘落,仿佛要以其绝对的洁白,温柔又残酷地覆盖世间一切污秽与血腥。寒风卷起他染血的裙摆和如墨的长发,冰冷的雪花落在他乌黑的发间、苍白的脸颊、颤抖的眼睫上,停留,堆积,仿佛要为他染上风霜的痕迹。
江昭生站在雪地中,白裙墨发,襟前点点血迹如同烙印。不过片刻,风华绝代的年轻人,已是满头银丝,与这苍茫天地融为一体。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冲破雪幕,带着刺耳的刹车声,精准地停在他面前。车门几乎同时打开,江晚和阿纳托利的身影迅速出现。
江晚快步上前,第一时间脱下自己还带着体温的外套,动作近乎强硬地披在了江昭生几乎冻僵的、单薄的肩上,用外套将他整个人紧紧裹住,阻隔了风雪的侵袭。
“爸爸!”
这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唤,穿透风雪,直直撞入江昭生混沌的心底。他下意识地将扑过来的女儿紧紧护在怀里,用自己染血的身躯为她挡住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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