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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才是修行的道场。

这倒是现下佛修学院最常见的箴言,宜年怎么会不明白。他默不作声,心里仿佛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其实他早已经知道一些关窍,却一直逃避不去面对,没有深入去想。当时系统说的那些,他在其中经历的故事,回到现实后出现在他身边的三个人。这些都与他的命运有着莫名的牵引,让他有一种深陷旋涡的感觉。

他不理解。

虽然经历过,但他还是没有办法把自己当做法海、玉蝉子或者是裴宣。即使他现在穿着孟岫的衣服,他也还是确认自己是宜年。

只是他失去了五岁前的记忆,在沽宁寺长大……

“所以,为什么老方丈的手机会在你身上?”他问梵天。

梵天嘴唇动了动,知道瞒不住了,回答说:“其实沽宁寺的方丈,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圆寂了。我将他的尸体保存,借此扮作是他的样子,将你从福利院带到寺里抚养……”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面前的宜年落泪。

第一滴泪划过面颊时,时间仿佛静止。泪珠顺着下颌线滚落,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宜年没有抽泣,只是安静地让眼泪往下掉,长睫被浸得湿透。

梵天不由得呆住,然后出口:“师父……”

宜年甩开了他的手,自己抹脸上的泪,声音很冷,说:“别叫我师父,我不是你师父。”

梵天以为他在生自己的气,解释说:“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份。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我的真身还在大雷音寺,我在人间不能用实体,只能寄居于将死之人的尸身。你没有前世的记忆,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敢……”

宜年听着梵天说的话,已经明白之前梦里孟苍对他说的“由假说我法,有种种相转”是真实含义了。

从他想清楚梵天的来历,了解了一切前因后果,明白梵天的心思之后,他渐渐能开始听到梵天说话的声音,就像他一直能听到孟苍的声音一样。

这是一种链接,一种认知。

但这却只限于特定的人,他还没有破解“听不见”这个业障。

因为他现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他来时的路,竟然都是假的,他自以为要做的事情,其实是毫无意义的。

梵天突然顿了顿,对宜年问道:“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你,你……别哭了……”

其实宜年也不想哭,但眼泪就是这样不受控制在流。

他回忆起在寺庙里生活的点点滴滴,老方丈对他的爱护,前辈们对他的关照,他一直把沽宁寺当做是自己的家。但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并不属于那里,他好像是活在被人摆布的奇怪的世界里。

梵天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下子抱住宜年,他还以为宜年听不到声音,才有胆子说出口:“金蝉子,我也不想让你当我师父了,我只是下意识那样叫……毕竟已经叫了好多年。

“我早就没有把你当做是师父,你对我来说,其实,其实……”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觉得很难说出口。

梵天的双臂微微发颤,少年单薄的脊背在他掌心下起伏。怀中人的体温烫烫的,却又柔软得不可思议,让他想起佛前供奉的垂柳,神圣却易折,令人不敢用力,又舍不得放开。

“其实什么?”宜年问。

梵天瞪大眼睛,略放开了些:“你能听见了?”

宜年露出一个苦笑:“稍好了些,能听见你说的话了。”

其实宜年猜出了梵天对金蝉子的心意,按捺住震惊。毕竟在他的印象中,孙悟空和玄奘是相爱相杀的师徒。他实在想象不出两人有着背德不/伦的情景,这在整个佛学史上都会是大地震。

“太好了……”梵天发自内心高兴,露出了笑容。

宜年见他笑得很傻,哭着哭着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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