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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死了没什么区别，伤着脑子说不准往后不能动弹。”干瘪小老头想起来眼前这位也是让人砸过脑袋的，比刚出水的鱼还活蹦乱跳，随即改口道：“也不好说！”

胖老太太义愤填膺，“要我说啊，该把这些无法无天的抓去打靶。”

念经老太太抽空搭腔，“咱樟树脚今年不安生，都跟我一块儿念经……”

“念念念，改天就念。”唐凤书忙不迭叫停她，但凡给她多留个气口，她能现在立马挨个儿磨大家跟着她念。

把话题重新拽回来，“驼背家的事儿……后来怎么样了？当初他儿子离婚，跟断亲了一样，他这个当爷爷的也不管孙子吗？”

胖老太太“啀”了一声，“说起这个我想起来另一件事儿，前阵子罗主任家里不是办丧事儿嘛，他是主任，再忌讳纱厂还是去了不少人。我听去过的人说……罗主任哭得那叫一个凄凉，为没血缘的继子都哭撅过去了，嚷嚷着亲儿子应该被打靶……”

唐凤书边听边看着胖老太太，明明她压低了嗓门说悄悄话似的，偏偏嗓门控制到刚刚好能让大家伙儿都听见，一看就知道是八卦说闲话的高手。

不过，胖老太太的话引起她注意，罗星父子的关系不可能缓和。人跟人之间讲缘分，这点唐凤书相当认同，她自己跟父母的关系就是不亲近的。

可不亲近是一回事，要是哪天有人跟她说她爸妈对一个没血缘的孩子很亲近，这肯定是谣言。

想到这儿，恰好听见胖老太太开口道：“你们说……罗主任那个继子，是不是亲儿子？”

亲儿子？

唐凤书还真没往这上头想过！

“嗯，还真有这可能。”干瘪小老头点头附和，“就这么一个儿子，离婚就彻底不管了，驼背也好像没这个孙子一样，咱们讲血脉亲情，再怎么着能当没这个儿子孙子？反正我办不到，再怎么样都是自个儿的种。”

“谁说不是呢，罗家真就是撒手不管，不管吃不管喝，当没这个孩子一样。”先前买菜回来的小老太拎着小椅子往地上一放，这一来一回该听的八卦一句没少听，挨着胖老太太坐，“驼背他们父子连亲儿子亲孙子死活都不管，能对一个没血缘的孩子掏心挖肺？他俩能是这种人？”

唐凤书有一种被这老太太点醒的感觉，随即问了一句，“那孩子跟着嫁过来的时候几岁啊？”

罗星他爸离婚又再婚的八卦住在樟树脚的街坊基本都知道，主要这年头离婚的人少，但凡街坊冒出这么一个离婚的来，那就相当于深更半夜在巷子里燃放八百响的鞭炮，想不听到这事儿都很难。

原主唐老太自然也知道这事儿，可聊八卦重要的是八卦本身，谁会在意跟着嫁过来的孩子几岁呢？

就像说起罗家的事儿，罗星杀了异父异母的弟弟，街坊四邻全都知道这件事，但能叫出罗星名字的人少之又少，被杀那孩子大家也就知道还在上小学。

胖老太抢答，“嫁过来的时候还吃奶呢，就是个小娃娃。”

说着，猛拍一下大腿，“想起来了，驼背还抱着那小娃娃显摆过，我当时还想着他脑子有毛病，又不是自己没孙子，抱着人家的孩子在那儿乐呵什么？现在回想起来，越看越像是亲祖孙。”

唐凤书不想参与他们关于孩子有多像驼背和罗星他爸这个话题，他们连住在巷子里的各家小孩儿都会记混了，能记住被杀那小孩儿的长相？

必然是记不住的，偏偏还议论的起劲，电视剧里的白娘子喝了雄黄酒在床上翻腾着现原形都没他们这么激动。

可亲儿子这件事……

唐凤书留了个心眼儿，脑子里搜寻着罗主任他们什么时候离婚的记忆，再婚时反正是带着个婴儿，要真是罗主任的亲儿子，那可能涉及的就是重婚，孩子就是铁证，大家伙儿要是都知道了，他的饭碗肯定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