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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宗华到市局来送材料的时候,恰好看到了他们父子。

空荡荡的走廊里,徐鹏程的老父亲坐在长凳上,背脊微微弯着,岁月在他脸上肆无忌惮留下沟壑,也磨平了他任何表情,麻木僵硬到看不出一丝情绪。

浑浊的双眼在耷拉的眼皮底下动了动,从裤袋里摸出烟盒褶皱的廉价烟,拿出来的烟扭曲着。

火柴刮了好几下才点燃。

枯瘦蜡黄的手指夹着烟,深深吸了一口,拿烟的手搭在膝盖上,手掌下的裤子洗到发白起球,裤脚毛边有许多小洞,塑料凉鞋看起来脱胶硬化。

烟只抽了一口,不长的一根烟烧成一截灰白的烟灰。

眼前的门开了又关,老人抬起头看向从门里出来的大儿子,父子俩什么都没有说,却又像什么都说了。

老人的手微微颤了下,那截快烧到烟屁股的烟灰轻轻落地摔了个粉碎。

“瞧不出来,不一定是小鹏。”大儿子木讷又生硬的宽慰一句,虽然腿骨上也有伤,可不代表就是徐鹏程。

徐鹏程是家里最小的儿子,家里条件不好,可再穷再苦在兄弟姐妹中属他最没吃过苦头,比他年纪更小的妹妹都比他在家干活多,偏偏他就长歪了。

从他染上赌钱之后,家里没有一天消停日子,隔一阵不是他回家来偷东西借钱,就是混混上门逼债。

关系再好的兄弟姐妹也会心生怨怼,家里最闹腾几兄弟姐妹常跟徐鹏程吵架的时候,也曾无数次放过狠话,希望他死外边别回来,这样大家都能过安生日子。

可真听到消息说徐鹏程可能没了,心里终归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老人抬手抽烟才发现烟早已经烧到烟屁股,他却丝毫没感觉到烫手,手指用力捏着烟屁股撵了一下,烟彻底灭了。

如同徐鹏程荒腔走板的一生,老人只知道他来了,又猝不及防知道他没了,至于中间好多事儿,他这个当爹的也不是清楚,怎么好端端的就成了这般光景。

对徐鹏程的死,他们父子俩似乎早有预料又那样意外。

认完尸之后,徐家父子被带到会议室里问话。

老实巴交的父亲和木讷忠厚的兄长,换了地方之后能明显感觉到他们父子坐立不安。

死的是他们父子俩的家人,老人作为死者家属没大哭大悲大闹迁怒警察,反而面带愧疚一个劲鞠躬,仿佛儿子的死给这么多人添了麻烦。

儿女再不好都是爹娘的期待,明明老人不是犯错的人,此刻他手足无措像个犯错的孩子。

见他这样,大儿子也跟着鞠躬。

林宗华在外头远远看着,心里不太好受。

会议室里的葛建国好不容易把他们俩劝住,这才好好说上几句话。

“徐鹏程是什么时候开始赌的?以前是在哪儿赌?”葛建国没有绕弯子,给他们父子分别递过去烟。

“他跟村里几个混子常常在一块儿。”老人诚惶诚恐接过葛建国递过来的烟,点上抽了口,随着他叹气,烟雾从他的鼻孔里冒出来,“打过也骂过,恨不得把他捆家里,可……他娘不忍心,偷摸给放了,之后就没怎么回来过了。”

老人说这些的时候,语气没有多少抱怨,更像是认命,相信一切都是注定的。

“在哪儿赌不晓得,不过来要债的不是村里人。”老人在小渔村待了大半辈子,村里乡亲不说人人熟络,可也不会面生,“听口音是县里的。”

“对,是县里口音,我想应该也是在县里赌的吧!”徐家大儿子点点头,接着老父亲话往下说,“头回他们来要债的时候,家里还商量过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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