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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后，看着苏意明直播间持续上涨的人数，不大放心，让下面人监控直播内容，他来找季向明和江临。

看完直播录屏，又反复看了几遍微博内容和评论，确保苏意明没有说不该说的，更没有提及江临半个字，季向明这才放心。

听程立阳对苏意明的评价，季向明嗤笑道：“聪明？他以为这样就能掩盖他犯下的罪行，就能让大众将视线从他身上转移？”季向明声音很冷：“痴人说梦。”

江临听出季向明语气里的怒气，握住他垂在身侧的手搭放在自己大腿上，十指相扣，轻声说：“别气了。”又问：“像他们这种情况，一般会怎么判？”

“林安的话，数罪并罚，很大概率会在里面呆一辈子，至于是否能判更重，要看当事人提交的证据及追究情况。”程立阳说：“至于苏意明，主要是从犯，又是受害者，加上检举有功，估计会少判几年。”

江临所有所思地点点头。

季向明问他：“不忍心？”

“没有。”江临摇了摇头，声音很轻：“虽然他们没有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照他们的行事来看，那种情况肯定不是第一次。不管是主犯也好还是从犯也好，又或者主动或被迫为之，违法犯罪已成事实，当初做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这么一天。我怎会不忍？”

“我只是在想曾经的那些受害者，以及林安和苏意明的家人，他们到底是无辜的。”江临叹气道。

季向明捏了下江临的手，说：“无辜与否，端看怎么想。受害者确实无辜，所以林安该死。但是那些你情我愿的潜规则，都是资源置换而已。至于林安和苏意明的家人……”季向明停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自己的观点是否是江临所能接受的，好一会儿才说：“他们确实有无辜的部分，只是他们未必不知道林安和苏意明做的事，而他们也因此享受了很多便宜。”

江临怔怔地看过去，连程立阳也诧异地看着季向明，眼里带着不赞同：这些想法就不用跟江临说了吧，不怕把人吓跑？

季向明不怕，他索性说的透彻：“林安太太，丈夫出轨确实可怜，可这些事她不知道么？从我们后来接触来看，她一早就知道林安的行径，但她隐而不发，难道是因为所谓的爱情？”

“都出轨了还有爱情，怎么可能？”季向明轻嗤道，然后继续说：“只能是因为利益。她的娘家兄妹跟着林安沾光，她的两个孩子从小就享受着别人够都够不到的资源，如果她早早揭发了林安，这些待遇她以及她的亲人还会享受到么？诚然，林安落网后会追缴相关财产，但金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她的亲人已经因此获得了资源，教育，人脉，眼界等等。”

“至于苏意明的家人。”季向明淡身道：“他们可能确实无辜，但因为苏意明，他们也享受到了不该或者不应该那么快享受的东西。有因必有果，种什么因结什么果罢了。”

“真正无辜的人，只有那些真正被迫的人。”季向明最后说。

江临默了下，然后抬起头，看着季向明：“你说的对。”过了会儿又重复：“说的很好，是我想岔了。”

季向明捏了捏他的手，低头问：“不怪我冷血么？”

江临摇了摇头，说：“没有，你这才是真正的有同情心。如果只是一味地同情林安和苏意明的家人，才是对受害者最大的不公。”

季向明摸了下江临的头发，“不怪我就好。”

“季向明。”江临轻声问：“我能为她们做些什么吗？我想做点什么。”

季向明嗯了一声，捏了捏江临的手指，笑着说：“就知道你会这么想，已经安排人去做了。只是不能以你的身份去做，就匿名了。”

江临就说好，然后看着季向明笑。

“我说你们两个，我还在这儿呢！”程立阳受不了了，抱怨道：“能不能在乎一下单身狗的心情！”

江临略微有些尴尬，坐直了靠着季向明的身体。

季向明淡淡瞥了程立阳一眼，问：“还单着呢？行不行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