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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经困倦不堪。她脱了鞋履,屈着腿,躺在车厢坐垫之上,枕着李磐的大腿,很快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李磐倚着车厢,垂头望着楼雪萤平静的睡颜,目光又一次落在了她颈部的红痕之上。
是他亲手勒出来的。
他杀过很多人,用过很多种方式,但这却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的亲人动手。
她让他别害怕,大胆用劲,说她心里有数,她若真的疼了,她会表示的。
她想这么做,他便照做了。可勒住她脖颈时,他的手是如何颤抖,只有他自己知道。
她有些艰难地说:“再用力点……不然显不出痕迹。”
李磐咬住了牙,加大了力度。
他当然知道多大的力能勒死人,多大的力勒不死人,但对着她,哪怕是再安全的力,他都不敢轻举妄动。天知道他最后是怎么使出那么大的力气的,竟真的将她脖子勒出了一条清晰的瘀痕。
而她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拼命动了起来,示意他停下。
他立刻松开了手,身上大汗淋漓。
他忘不了她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自言自语道:“差不多,这就像了。”
她云淡风轻的语气,却像是一把刀,将他的心切成了碎片。
他无法想象,*她当年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悬梁自尽。
这并不是一个体面的死法,他都不敢去想,二十三岁大好年华,年轻貌美的她,却险些以这样一个极其扭曲的面貌死去。
她其实是一个死了两回的人。
死了两回,才终于成为了他的妻子。
李磐忍不住想,倘若那天在广平郡公府的寿宴上,他看见她落水却不救,她会不会又一次不甘地死去呢?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便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他缓缓拥住了她。
她其实有很多小小的缺点,是他之前绝不会喜欢的。比如娇气,比如柔弱,比如优柔寡断,比如喜欢掉眼泪……但正是因为他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所以当他亲眼看到她已经能够如此平静地对待死亡后,更觉心中酸涩。
现在她是他的妻子了。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她落入那样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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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雪萤这一觉睡得很沉,最后还是马车到了侯府,才被李磐叫醒的。
明明只才离开两天有余,可此刻看着侯府大门,楼雪萤竟生出一种倦鸟归巢的沧桑感来。
侯府的下人没想到他们这么早便回来,开了门,刚打了声招呼,便看见了楼雪萤脖子上的红痕。
“夫人这是……”门房一愣。
李磐:“我娘呢?”
“老夫人刚用完午饭,不知有没有歇下。”
李磐:“我去瞧瞧她。”又对楼雪萤道,“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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