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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章 日拱一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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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纸上一片空白,一个字也没有。

许源正在疑惑,就听文奇先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就是那张,拿出来便是。」

许源就拿了出来,文奇先生将那张纸举在了面前,道:「老夫懒得写字了,所以这张契书上空白一片一一咱们三人呢,就当立了个君子协定」

许源一愣:「还有我?」

「得有你。」文奇先生道:「你是见证人,也是担保人。老夫我收了这个记名弟子,为的是将来能有人给我养老送终。」

许源疑惑:「您要让刘虎给您养老送终?」

文奇先生叹了口气,脸上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态第一次彻底退去,显得有些苍老萧索。

「老夫这一辈子过得十分痛快,我痛快了就有很多人不痛快。

这辈子树敌太多,又无儿无女,一把年纪了,该考虑一下后面的事情了。」

他看向刘虎,说道:「刘虎,我陈奇传你『鬼宴法」,收你为记名弟子。

若是我陈奇某一天,无法自食其力了,你要为我养老送终,你可愿意?」

刘虎毫不迟疑的即首应道:「我愿意。」

「好,」文奇先生又看向许源:「刘虎此人是你许源引荐给我陈奇,刘虎已经答应我陈奇的要求。

若是将来刘虎不肯兑现今日诺言,你许源可愿作为见证人,督促他尽到责任?」

许源皱眉,道:「先生乃是堂堂三流文修,想要做什麽何不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用这种所谓的『君子协定」谁骗我们两个晚辈,有失风度呀。」

刘虎迷茫:逛骗我们?

许源接着道:「前辈每一句话,都把每个人的真名说的清清楚楚,是在向某位存在备案还是刻意要触动某道规则?」

文奇先生冷哼了一声,道:「休要说那许多,答应不答应?不答应的话,这事就算了。

老夫的『鬼宴法」有的是人愿意学。」

刘虎顿时紧张,看向许源,眼神中带着几分哀求,希望大人能答应下来。

他放弃了县僚的职务,又鞍前马后丶任劳任怨的伺候文奇先生这麽久,不就是为了这「鬼宴法」吗?

给文奇先生养老送终,他愿意。

许源却没有退让的意思,挥手对刘虎道:「你先出去一下。」

刘虎迟疑,但最终还是一咬牙,起来转身出去了。

许大人才是他真正的贵人。

当年领他入门的那位,只是一时兴起,转眼就将他这个小人物忘掉了。

文奇先生愿意穿他「鬼宴法」,也只是想让他养老送终。

唯有许大人,是真的在提携他。

刘虎出去顺手还把房门关上了。

许源便开门见山问道:「前辈,您找到一个合适的记名弟子也不容易—」

文奇先生一瞪眼:「一个记名弟子而已,你还真当他是个人物了?」

许源叹了口气:「前辈不愿说就算了,此事本官替刘虎做主,就此作罢了。」

许源转身就走,到了门口也没有丝毫犹豫,推开门就出去了。

「刘虎,跟我回去。」

「大人——」

「你跟不跟我走不走?」

「走!」刘虎咬牙回答。

屋中,文奇先生沉着脸,暗骂了一声:「许还阳你这逆子,可真是难对付!」

一张字帖飞起来,落在许源面前,上面四个大字:

前后不辨。

许源分明是在朝外走,结果却走回了屋中。

许源摊开两手,不满道:「老前辈这是何意?」

「关门。」

许源一挥手,一阵风将门关上了。

刘虎又被关在了外面,一脸茫然。

文奇先生朝他抖了抖手中的那张白纸。

上面有造文和神像一闪而逝,

然后文奇先生将这张纸卷好,收起来:「你呀,年纪轻轻丶戒心太重!

我还有些舍不得用这东西呢。」

许源不说话,我要是戒心不强,刚才不就被你坑了。

浩文和神像一闪而逝,许源也没有看真切,但似乎是指向了阴司的某位强大存在!

文奇先生又道:「既然你护着他,那你就真的要保证,若是有朝一日,老夫口歪眼斜丶卧床不起的时候,他能一直照顾老夫。」

「这是当然!」许源痛快答应。

「好了,将他叫进来,拜师吧。」

文奇先生仍旧不肯解释,刚才为何要立下那「君子协定」。

许源猜对了,刘虎需要「鬼宴法」,文奇先生也需要刘虎这个记名弟子。

这段时间的试探下来,文奇先生发现,刘虎是他这十年来,遇到的最合适的人选。

于是许源去把刘虎喊进来,刘虎磕头拜师,又给见证人许源敬了茶。

文奇先生这次把许源赶了出去,关上门传授刘虎「鬼宴法」。

这法乃是他早年无意中得到,

却不想正适合刘虎。

许源在外面等了很久,刘虎终于出来,整个人能够明显看出来,精气神拔升了一大截!

许源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

刘虎感恩:「多谢大人!」

文奇先生略显疲惫的声音,从屋中传来:「老夫累了,你们都去吧。」

等外面的许源和刘虎走后,屋子中的文奇先生神情变换数次,最终凝聚成为一种强烈的不安。

「许还阳啊—」

「你勾日德可一定要成功!」

「老子可是押上了所有。」

「你要是输了,老子口歪眼斜丶瘫痪在床,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老蟾蜍已经完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他后来又去一次鬼巫山,却已经找不到泰斗蟾金爷了!

许源不明白,文奇先生为什麽肯定,自己会「老无所养」。

也不明白,文奇先生为什麽这麽着急要收记名弟子?

转天,殿下又换了便装,硬是拉着许源陪了她一整天。

一起去城内着名的茶楼,吃早点丶喝茶听书。

将占城内外有限的几个景点转了个遍。

然后站占城西城门的城楼上,赶走所有兵士,肩并肩站着,看了一场普普通通的日落。

北都什麽样的景致没有?这南交趾的风景,对殿下能有什麽吸引力?

暗红的太阳,每落下地平线一分,殿下就朝许源靠近一些,

两道人影终于是贴在了一起,

许源也意识到了什麽,身躯动了一下,却没有躲开。

殿下轻轻歪下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明日,我就得回去了—」

殿下终于还是回去了。

她在南交趾的时间,已经太迎了。

很多人都在催她回去。

但最终让她不得不启程的,是宗人府的一道命令。

宗人府的命令如果不管业,麽下次来的就是圣旨了。

殿下依依不舍,许源也有些怅然。

殿下如同上元节的些花灯,明艳丶璀璨丶炽热。

很容易业自己的情绪感染身边的人。

许源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时候,不知不觉的被她感染了。

韦晋渊等人,也跟着殿下的船队,一起回北都去了。

喜叔三人木怪:「公子,咱们不等洛北了?」

「等什麽?」韦晋渊哼了一声:「他要拿计许源,不是找死吗?

你看洛家的人也来了,洛北还是失踪的状态。

洛家人不但没去找许源麻烦,听说还给许源送了一座企子,你们还不明白吗?」

韦晋渊进行了总结:「得罪了许源,死路一条!」

还有第二句总结,韦大公子在心里没有说:「本公子我惹不起,我躲得起!」

本公子,此生再也不踏入交趾一步!

送走殿下的这一天,出人意仆的是,毫展眉和徐妙之都没有出现。

许源躲在衙门里,又处理了一天公文。

以往这些公文都是丢给傅景瑜的。

但最近傅景瑜发现,署衙此边送来的文书大大减少,有些木怪准备去问问许源,这是怎麽回事。

却被宋芦侄着衣袖拦了下来:「你呀,真是个呆子!」

两天之后,一大早便有一仞文修,带着几个差役,慌慌张张的冲进了祛秽司。

「许大人!许大人!」

这些人不顾校尉们的阻拦,一直冲到了许源公房外。

许源出来一看,这些差役是府衙的人。

「出什麽事了?」

文修面如土色:「知府大人不见了!」

许源忍不住道:「胡说什麽?」

「是真的!」文修哭丧着脸:「知府大人已经失踪两天了!」

失踪第一天,他们暗中寻找不敢声张。

但是两天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来,他们只好赶紧来祛秽司求助。

「究竟是怎麽回事!?」

文修纲着脸,对许源拱不:「大人,能否进去说话?」

许源转身进去:「进来!」

文修进去关好门,才对许源和盘托出。

大前天傍晚下值后,知府大人就去了在外室此里。

外室,当然是养在外面的。

不过知府大人一个月三十天,到有一乌的时间都在外室此里过夜。

知府衙门的人都习惯了。

结果隔天知府大人却没有回来。

文修是他的幕僚,带人去外室家里寻找。

却发现正门大开,里面东东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家里的财物并未丢失,就是人都不见了。

而外室的家中,也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

知府衙门上上下下,全力找了两天,却没有一点线索。

只好来找祛秽司求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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