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_往昔萧人女与今後赵家妻（2 / 2）

一位身着华丽衣衫的中年贵妇掩唇低语，对身旁的世家长辈道：

「这萧家女，果姿态端正，怪不得赵九公子一见倾心！」

旁边一位老者冷哼一声，摇头道：

「美则美矣，可惜腿疾如此，行走一跛一跛，哪配得上世家的门楣？听闻萧文瑞自卖自夸，带着她四处求亲，可又有哪家世族愿意要这样的女子做正妻？这像话吗？」

另一位锦袍年轻公子半掩扇面，低声附和：

「便是！想当初萧家长老也有向吾族兄长求亲，不过被长老拒绝。这萧家～早已没落，连个像样的嫁妆都拿不出，更没有资源势力。赵家这门亲事，只是牺牲赵家最不受宠的老九而已。」

议论声此起彼伏，惊艳与轻蔑交织，既有惊艳雨倩的身段，也有对她身世与腿疾的不屑，却无一人敢高声议论，毕竟今日是赵氏大喜之日，赵霆耳朵不聋，早已默默记下那些出言不逊的人。

赵嵩站在一旁招呼宾客，在看到雨倩的那一刻，眼神直了，彷佛眼珠子都要掉下来。虽然她的身段被霞帔掩盖，但她一跛一跛地走动时，胸前随之晃动，足见资本雄厚，那起伏的弧线彷佛能穿透霞帔，直击他的心头。他喉头一紧，瘦弱的肉棒在锦袍下蠢蠢欲动，脑中又不自觉由浮现出那日用膳时雨倩的模样。原是压制下来的浴火又在躁动，他暗道：

「这娘们，真是越看越勾人心神，感受她在我身下低吟……呵！既使是老九的妻子，那又如何，只是一个伶牙俐齿的胖子废物罢了，我一定会得到她，届时……」

他此刻有股冲动，想要立刻离开大厅，随便找一位婢女发泄欲火，可一想到自己若中途离场，难免被长老与兄长们责骂，恐降低地位，便硬生生忍住，灌了一大口酒，再次压下心头的燥热，眼神却仍黏在雨倩身上，难以移开。

两人来到大厅，红木大厅内喜气洋洋，烛光摇曳，映照着柱上新贴的红绸与双喜字样，厅内珍馐佳肴铺满长案，舞姬歌伶的暂表演暂时停止，宾客们也保持安静。赵云甫端坐於中堂的太师椅上，身着深红锦袍，袍袖流光花纹，腰间束青玉带，白须飘然，目光如炬。他身後的高台上，摆放着当今圣上御赐的玉如意对，彰显赵家的显赫地位。一众长老分坐於太师椅两侧，眼中的并无像在萧家时的温馨，反而是审视，审视着这门婚事可以带来的好处。

赵珩与赵泓已入座於长老席下方的贵宾位，赵珩代父，位於左首，目光时不时扫过赵泓；赵泓代王爷，位於右首，神情从容，并不理会大哥的注目，而是看着自己兄弟，感到欣慰。其馀兄长——赵鑫丶赵琦丶赵嵘丶赵岱与赵嵩则分站於大厅两侧，各怀心思。赵嵩的眼神隐藏起那炙热的欲望，时不时偷瞄雨倩，难掩心中的躁动，雨倩感受到那股恶心的视线，异瞳低垂，咬牙紧握手中的团扇，指节微微发白。赵霆敏锐地察觉到异样，剑眉微皱，侧头示意一旁的丫鬟让开，自己站至雨倩身侧，阻挡住赵嵩的视线，随後温柔地搀扶住她的手臂，感受到温暖的大手，紧张的情绪稍缓，终於放开紧握的团扇，异瞳抬眸看向赵霆，轻轻点头，声音细若蚊吟：

「谢九爷。」

赵霆与雨倩步入大厅，众人目光齐聚，赵云甫微微颔首，示意旁边的喜婆可以开始拜堂。喜婆一身大红喜服，头戴红花，手持红绸，笑容满面，声音洪亮地唱道：「吉时已到，新人拜堂——一拜天地！」

喜庆的乐声奏起，赵霆与雨倩转身面向厅外，红毯尽头是一方高台，台上供奉着天地牌位，牌位前香炉青烟缭绕，两人缓缓跪下，俯身一拜。喜婆高声唱道：

「天地赐良缘，夫妻和睦，福泽绵长！」

宾客们齐声喝彩，鼓掌声响起，厅内喜气更浓。喜婆继续唱道：

「二拜高堂！」

赵霆与雨倩转身面向赵云甫，赵云甫端坐太师椅上，目光威严中带着一丝欣慰，雨倩在赵霆的搀扶下缓缓跪下，她的腿疾让动作略显吃力，但她神情坚定，霞帔下的异瞳闪烁着羞涩与决心。两人俯身一拜，喜婆唱道：

「高堂恩深似海，孝道传家，福寿安康！」

赵云甫捋须点头，沉声道：

「霆儿，倩儿，从今往後你二人结为夫妻，当互敬互爱，耀我赵家门风。」

赵霆朗声应道：

「谨遵长老教诲！」

雨倩低声道：

「妾身……遵命。」

喜婆笑容更盛，声音宏亮唱道：

「夫妻对拜——！」

赵霆与雨倩双双站起，相对而立，赵霆目光火热，薄唇扬起一抹笑，轻声道：

「倩儿，妳今日真的好美。」

雨倩脸颊绯红，异瞳低垂，羞涩道：

「九爷，莫取笑……」

两人深深一拜，喜婆唱道：

「夫妻恩爱，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宾客们再次喝彩，厅内一片欢腾。

赵嵩站在一侧，见到雨倩与赵霆对拜时的亲昵模样，心中妒火更盛，他的眼神越发阴鸷，指尖紧握酒盏，指节发白。这一幕被赵泓敏锐抓住，皱起了眉头。赵嵩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注视他，赶紧掩去心中的躁动，假装与身旁的赵嵘低声交谈。

拜堂完毕，喜婆高声道：

「礼成——送入洞房！」

赵霆搀扶着雨倩，在宾客的簇拥下，交给了接手的丫鬟，并侧头低声道：

「倩儿，入了新房，便只有你我二人，无需再紧张。」雨倩轻轻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浅笑，酒窝浅现，宛如雪莲绽放。而接过手的丫鬟始终弯腰低头，着宽松红色衣衫，牵着雨倩沿着红毯慢慢走向後院整理後的新房。雨倩注意到身旁的丫鬟，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接着是对今晚的一丝紧张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