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孬逼玩意,说跑就跑?家乡的老百姓都成了亡国奴(1 / 2)
林彦此时眯缝起双眼。
他的指节,被自己捏得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随後他又猛地吸了一口冷空气。
冷空气灌进肺里,让他不由自主的咳嗽了两声,但与此同时,他也彻底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意气用气的时候。”
“国危若累卵,我需要整合我所知道的所有情报。”
“我觉醒的系统——历史上的战争——可以把历史上,真实发生过的战争,投放到我的脑海里……为了制作《夺回我河山》!”
“我在系统那里,兑换了大大小小,接近一百场,东北抗联和关东军之间爆发的战争,包括……大沙河之战;哈拉宾保卫战;攻克五常之战;攻克宁安战斗,攻克海林之战……”
“东北大地沦陷后的第九年,是那帮侵略者,对抗联的围剿,最频繁的一年,也是抗联活动和反击最猛烈的一年……”
“通过组合这些大大小小的战役,整个东北大地的版图,也得以被我完全复刻!”
“但和《金陵保卫战》时一样……当这个世界,通过“南柯一梦”引擎创造出来后,我才发现,我对眼前的这个世界,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
“给“玩家”们,发布的三项任务,都是我之前,自己一个人试验时,没能改变的历史。”
“我没能救下杨康宇将军……做得最好的一次,也只是和杨将军,一起奔赴黄泉……”
“我也没能毁掉鬼子的抗疫给水实验室……我冒险打探实验室内部消息的结果就是,我自己也被抓进了试验室内,遭受了惨无人道的折磨!那群鬼子都是畜生……”
“当然,最遗憾的,是我没能救下辽安矿区的工人们!偌大的东北,有足足二十八处矿区,在那群侵略者的统治下,每一个矿区,都是白骨累累,都有万人坑……”
“我想救下这些同胞……”
“可无论我怎麽努力都没用!”
“迎接我的,是鬼子打来的子弹……”
“在这个世界,正式内测之前,我一个人在这偌大的东北,已经轮回了三十六次,尝试过三十六种不同的角色……男女老少都有……但无一例外的是,每一次,我都惨死在鬼子的屠刀之下!在东北的这群鬼子,比在金陵,还要肆无忌惮……他们把东北的老百姓,视做猪狗,把自己当成人上人……”
“所以和金陵保卫战一样,我自己一个人做不到的事情,一群人一起努力,或许就可以创造一个奇迹!”
“我需要找到其他的,来自一百年後的“同志”们!”
“团结……”
“必须他妈的团结……团结一心才能救东北!”
林彦不自觉的低声喃喃。
可就在这时……
林彦的耳尖突然捕捉到一阵异响。
那声音像是枯枝被积雪压断,又像是某种活物在雪地里蹑足潜行。
细碎的“咯吱”声从二十步外的灌木丛传来,间或夹杂着布料摩擦的窸窣。
这动静在呼啸的风雪中几乎微不可闻,却让林彦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他闪电般矮身蹲伏,㱏手已经摸上背後的三八式步枪。冻僵的手指在触到枪栓的瞬间恢复灵活,食指本能地扣在扳机护圈上。左腿後撤半步抵住雪地,这个姿势能让他在发现敌情的第一时间翻滚到最近的断墙后。
月光下,他深陷的眼窝里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像头嗅到危险的孤狼。
“这里距离矿区不到三里地……”
林彦的视线死死锁住声源方向!
“鬼子巡逻队通常两人一组带条狼狗,那些畜生鼻子灵得很……”
他想起,自己曾经抽取到矿工的角色——那时的自己,试图鼓动其他矿工一起暴乱,大家伙一起从矿场逃出去……结果他的起义活动刚刚开始,就被矿场里的鬼子发现,那群鬼子,先是用子弹,打碎了自己的膝盖,之後放出了十几条狼犬,把自己活生生咬死,生吞活剥。
林彦此时不自觉的回想起,被狼犬撕咬时,那揪心的疼痛,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也有可能是矿区跑出来的监工,这群二鬼子为虎作伥,同样该死!”
林彦此时把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太阳穴突突跳动。步枪准星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对准了晃动的灌木丛。
随後他屏住呼吸,小心的向前挪动。
一步一步的靠近灌木丛。
每走一步,他都是先用脚尖试探积雪厚度,确保不会踩断枯枝,打草惊蛇。
棉裤刮过带刺的灌木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可很快就被呼啸的北风吞没。
当他用枪口,拨开最後一道枯枝,食指已经按在扳机上的时候——他的身体却猛地僵在原地。
他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
他的眼前,月光下,残垣断壁的阴影里蜷着两个小孩。
大点的是个男孩约莫八九岁,裹着件成年人尺寸的破棉袄,下摆用草绳扎在腰间,露出冻得发紫的脚踝。棉絮从袖口和领子炸出来,像长了一圈惨白的鬃毛。
他正把一个更小的孩子护在身後,脏兮兮的小手里攥着半块砖头。
被他护在怀里的孩童,应该是个女孩儿,因为那个孩童的脑袋上,还扎着一个羊角辫,那个女孩更瘦小,羊角辫散了一边,嘴唇裂开几道血口子。她身上套着件改小的花棉袄,袖口磨得油亮,下摆垂到膝盖,活像套了个麻袋。
男孩的脸瘦得几乎脱了形,两颊凹陷得像被刀削过,颧骨高高耸起,像两座突兀的小山包。他的皮肤青白中泛着不健康的灰黄,像是久不见天日的死人。㱏眼结着厚厚的黄脓,左眼却亮得吓人,在月光下泛着狼崽子般的凶光。
女孩的状况更糟。她的小脸还没有林彦的巴掌大,下巴尖得能戳人。嘴唇乾裂翻卷,露出里面渗血的嫩肉,嘴角还粘着没化净的雪渣。最触目惊心的是她裸露的脖颈——那里布满紫红色的冻疮,有些已经溃烂流脓,和脏污的衣领黏在一起。当她发抖时,脓血就从裂开的疮口里渗出,在煤灰覆盖的皮肤上划出几道刺目的红痕。
林彦的目光下移,看到两个孩子露在外面的手——那根本不像孩童的手,倒像老树的枯枝。男孩的手指关节肿大如核桃,指甲缝里塞满煤渣,虎口处裂开几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女孩的小手更像鸡爪子,指节处冻得发黑,有几根手指的指尖已经呈现坏死的青紫色。他们紧紧攥着彼此的手,像两株在暴风雪中互相依偎的枯草。
“别过来!”
男孩突然嘶吼,声音哑得像砂纸。
他把砖头举过头顶,这个动作让棉袄腋下的裂口“嗤”地撕开更大。
“再过来我砸死你!”
他浑身发抖,却把身後的女孩儿,又往後推了半步。
女孩被推得踉跄,怀里掉出个脏兮兮的布包——半块发霉的橡子面窝头滚在雪地上。
林彦的枪管垂了下来。
他盯着那个男孩儿,幽幽吐出一口浊气。
“别害怕!我不是坏人!”
“我是东北抗联的!”
“抗联……听说过没……”
那个男孩儿一愣,眼睛突然睁大,眼白在煤灰覆盖的脸上显得格外分明。
他乾裂的嘴唇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被什麽东西卡住了。
那只举着砖头的手慢慢垂下来,指节发白,砖头却还攥得死紧。
他的目光从林彦的枪移到他的脸,又移回枪上,㱏眼的黄脓被挤出一丝,顺着脸颊慢慢往下流。
“抗……抗联?”
男孩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轻得几乎听不见。
一阵寒风吹过,那个男孩儿,忽然打了个寒颤,破烂的棉袄里抖落出几缕发黑的棉絮。
“你……你真是抗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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