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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川来不及推拒,已经被梨瓷带到了床边。◎
打断这份遐思的是从锅里传来的一阵焦糊味儿。
梨瓷上一次闻到这种味道,还是梨瑄初次逞强做饭的时候,那次动静可闹得不小,最后是大家一起饿着肚子抬水灭的火。
她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立刻松开手,转头去看锅里的菜。
谢枕川慢慢将手放下,重新拿起锅铲,拨弄了一下锅里的菜叶,眉头微微皱起。
这青菜未免太娇贵,糊得也太快了。
像是在报复他先前所想似的,冬葵早就受不了这油温,只有面上那一层还勉强维持着青色,仔细看来,底下已经乌黑碳化,惨不忍睹,连笋片的边缘也泛出焦色来,更糟糕的是,锅里还在源源不断地冒出刺鼻的黑烟。
看着谢枕川的脸也一点点变黑,梨瓷好心地安慰他,“无事的,你看,厨房都没有起火,只是有一点烟而已。”
她探头往锅里望了一眼,勉强还有些菜色,比起梨瑄第一次炒的菜来,已经好很多了,
她握了握拳,下定决心道:“应该还可以吃。”
谢枕川“嗯”了一声,趁梨瓷未曾留意的时候,迅速将锅里焦糊的菜倒了,转而烹制那道蘑菇煨鸡。
口蘑菇洗净,鸡斩块煮滚。
好在厨房里所剩的食材并不繁杂,他便无需费神去辨别松蕈与口蘑,鸡肉是老是嫩,只管将现有的蘑菇洗净,仅有的半边鸡肉斩块便可。
梨瓷坐在矮凳上,仰着头看他忙忙碌碌地选蘑菇、打水,洗这个洗那个的,冬日的水温本来就冷得刺骨,只是这房间里一直烧着火,才勉强没有结冰。
蘑菇又不比冬葵,难免沾着些尘土,只见他皱着眉头,将那蘑菇泡了又刷,刷了又洗,几遍下来,手指浸久了水,已经微微有些泛红了,口蘑菇倒是变得干干净净,看起来鲜嫩诱人。
虽然才炒糊一锅菜,但谢枕川如今已经很有几分从容了,为了自己的一世英名,也暂且未用那等拙劣的手段博得心上人的怜爱,而是心无旁骛地做起菜来。
他炒菜的姿态还有些生疏,但刀法实在凌厉,不过一会儿功夫,蘑菇便已经被片得整整齐齐,连大小都相差无几。
蘑菇下油炒香,鸡肉下甜酒和清酱煨煮至八分熟,再和蘑菇煨至熟透。
待鸡肉煨熟之时,正好可以做那道棱不颠。
所谓棱不颠,其实便是肉饺,除了要揉面、作料,嫩肉去筋、肉皮煨膏作馅就已经足够麻烦了,偏偏肉馅就是这棱不颠成败的关键,也难怪梨瑄变着法儿地躲这道菜。
好在这对谢枕川来说不算太难,他研习岐黄之术,洞悉脉络纹理,又在诏狱中见惯了酷刑,亦无君子远庖厨之说。
谢枕川在案台上取下一块挂着的鲜肉,再选了一把趁手的刀,忍着油腻将肉皮自其上割下,放入锅中煨熬成膏,又顺着肌理将筋膜剔除干净了,大刀阔斧剁成细蓉。
他做事讲求尽善尽美、无懈可击,又习惯了谋定而后动,半点看不出第一次下厨的慌乱来,就连执银箸调佐料的手势也透出几分行云流水,除了全程皱着眉头,堪称是天生的厨子。
梨瓷看着他慢条斯理将面皮和肉馅包成棱不颠,心中生出一阵由衷的叹服来。若换作是旁人,凭着这等出众的本事,她定要生出“此人不入赘可惜了”的念头来,可因为那是谢枕川,她便没了旁的杂念,只是觉得他那样厉害,自然做什么都好。
棱不颠上锅蒸熟的间隙里,谢枕川特意支开梨瓷,又重新将那份青菜做了一遍,甚至自作主张添了些火腿,青菜汤里便多出一份咸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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