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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幕僚也揣测不透他的心思,甚至有人进言以“清君侧,靖国难”之名起事,毕竟谢枕川身上也流着先帝的血,这皇帝让谁当不是当?
他对那个位置没兴趣,他家阿瓷也没有,哪怕流言已经甚嚣尘上,唯独她坚信他只是去勤王。
阿瓷说的对,勤下一个王,自然也算是勤王。
温热的唇掠过微凉的肌肤,谢枕川吻去她面颊的泪,“大皇子伪造了圣旨玺印,妄图监国篡位,若不反击,下一个便轮到谢家。”
他握住她的手指,在案上虚虚画出宫城轮廓。
“禁军防守,以玄武门为重,守军二百,每两个时辰换岗,此处围墙高逾三丈,城楼更甚,基部是汉白玉石须弥座,火攻也难破。”
他语气一转,手指从正北划至东侧,落在另一处。
“东华门每日寅时开启,运送蔬果物资,”他屈指在案几上轻叩,“届时便从此处,里应外合。”
”应天帝所在的养心殿,精锐不过百余,届时可从东一长街入,养心门出,骑兵五百踏破金阶。”
梨瓷的指尖随着他的指引游走,在书案上描绘出横平竖直的宫墙轮廓,她虽然从未进过皇宫,此刻却仿佛看见巍峨的殿宇在眼前拔地而起。
“……若是禁军回防,便在景运门佯攻,此处靠近惠贵妃的听兰宫,大皇子妃近日也借住于此,王家投鼠忌器,必不敢轻举妄动。”
谢枕川的声音低沉平稳,如此紧要而机密的谋划,就这样在梨瓷面前缓缓铺开,她虽然听得半懂不懂,但心中的忧虑已在不知不觉中烟消云散,连一点儿泪痕也不剩。
南玄替世子守在门外,虽然早已经捂住了耳朵,又放轻脚步走远了些。
这两人,一个敢说,一个敢听,自己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不知过了多久,月亮的莹白已经彻底地掩盖了落日的余晖,还未上演的权谋大戏也暂告段落。
两个人仍旧紧紧靠坐在一起,梨瓷倚在谢枕川怀中,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夜色静谧,她几乎可以听得到从背后传来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原本像他的声音一样沉稳安定,却又在安静的此刻急促起来。
她扭过头,认真端详他如墨的眉眼,“恕瑾哥哥在担心吗?”
谢枕川喉结微动,却一时无言。
出身世家大族,他很早就站上了权力的中心,踏过尸山血海,也躲过无数明枪暗箭,胜负不过是轻飘飘的两个字,作生死抉择也从来举重若轻,可此刻拥着怀中温软,他才惊觉自己也不过是凡胎俗骨。
他生性便是要走这条路的,只是唯独不该裹挟她。
刀剑无眼,有谁能保证全身而退?哪怕是万分之一的风险,也在失去的恐惧中无尽放大,患得患失,瞻前顾后。
谢枕川深深地望着她,“你会怨我么?”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梨瓷却不假思索地答道:“我相信你。”
被泪水洗过的眼睛又透又亮,盛的不知是明晃晃的心思还是月光,让人只恨不能溺毙在其中。
清辉如水般倾泻而下,将相依的两人笼在*一片银光里,两张脸庞皆精雕的白玉一般好看,唯独两双眼睛截然不同。
微垂的凤眸漆黑而深沉,人人畏惧而惊疑,皆道里边藏着无尽的算计与杀机,但对上澄澈如明镜、剔透如琉璃的小鹿眼,便这样轻易地被洞穿了。
谢枕川重新调整了两人的坐姿,面对面地贴着那张纯白而无瑕的脸庞,几近虔诚地俯身,在她眼角印上一个吻。
“痒~”
梨瓷眨眨眼,轻嗔一句,细密的长睫轻轻拂过他的唇,像是鸟雀的绒羽掠过。
他的唇齿便转而碾上她的唇,“听话”地加重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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