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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乱里寻人。
溯胡十三部的人本有谋反之意,此刻城中出了大乱,他们靠着强而蛮横的力量占据着一隅之地,冷漠地隔岸观火。
不救,也不趁火打劫。
这样的局势一直维持到李棣的出现。
图哈察听了底下人的传报,倒是气极反笑:“他还有胆子到我跟前来弄鬼,也罢,这次没了玄衣护着他,该清算的东西是时候要清算一二了。”
振力拍案,捞起百花弯镰,图哈察在溯胡人所盘踞的酒楼前看到了李棣,一时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若不说那是李家的将军,他是断断认不出的。便是看过无数狼狈人,也不及此刻面前人的万一。就是这股至死也不肯缴刀降伏的韧性和蠢劲,倒让他暂时忘了两人的宿怨,一时竟有些心颤。
常莺并没有戴着皮脂面具,此刻素寡着面孔,冷冷伏在窗前,指间挑着两枚哨子箭,只等着必要时一击即中。
却不想,余光瞥见李棣身边的女子时她反倒一愣。
倒是说不清什么感觉,那姑娘也看到了自己,不过她的反应可要大多了。
霍弦思早已哭到没有眼泪,此刻脑子又麻又木,隔着这样远的距离,明明晓得眼前人不是心中人,可是她却那样难过。
恨不得剜了这颗烂的生疮的心。
常莺瞳孔一震,它竟瞧见那姑娘流了血泪。她狐疑看向图哈察,对方也向她投以探寻的目光。
李棣倒吸一口冷气,寒风四面八方地朝着他的肺腑里灌着。他用最大的音量道:“惊木堂不留行,正是我北齐郦安的四库掌事、正是已经身殁壁州平晋陂的常将军。”
常莺瞳孔皱缩,她一时没有站的住,指间捏着的哨子箭竟刺入手指。
图哈察暴怒:“你在胡说什么!”
李棣却没答他的话,只径自道:“五年前,常将军自廊州入朝堂,拜玄衣为师,由他引荐揽了四库武侯的掌事职位。去岁南越□□,明宁帝换了我和她的职位,常将军由此入壁州领军。”声音哑了些,“萧姓之贼设局引得壁州大乱,借此诱我深入壁州,后逼迫玄衣离京,他好揽权。然而那场大战已然不可逆,常将军为了保全剩下的齐人存活,自愿引开越兵,最后……尸首分离,战死平晋陂。”
常莺听得面上落了泪,她死死盯着李棣,“惊木堂的人立誓此生绝不入庙堂,她……”
一直静默的霍弦思却站了出来,她细而轻的声音在这样的混乱局面里显得异常无力。
“她是为送我回家,因我踏了这样的死境。”
她面上已失了所有的血色,只淡声道:“阿锦告诉我,她有一个胞生的妹妹和溯胡的师兄,当年她到廊州接任务,其实也是要为你买郦安的好头面。她本该安安全全回江湖的……”
“你们找不到她……你们该杀的人是我,是我拖累了她……”
图哈察眼睛发红发涩,他紧握了手中的弯镰,好男儿流不出眼泪,可是他却发颤发抖。
他们三个是惊木堂上的人,本来该一辈子这样快意恩仇的走下去。可是五年前常锦离京便再没有回过山野,所有的人都说她不爱惜羽翼,一脚踏进山下红尘富贵便失了心,再不想回家。
他后来听不得那样的话,也斩断自己在此事上的念想,一头扎进了最厌憎的溯胡,历尽辛苦成了封远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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