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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京察之暗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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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黄克迫不及待地说,「皇上还很会培养人。

制置司所有官吏,都要在报国讲习所和国子监特科班学习培训,但凡学习培训三四个月后,都会焕然一新。

皇上这般高明手段,为何不用在正途,六部丶内阁,好好调教一番,多好啊。」

韩目光闪烁了一下。

皇上什麽心思,大家心里都有底。

韩看着黄克,语重深长地说:「制置司那边不仅给了俸禄,还给了津贴,待遇从优。六部不要吝啬,从优录选,官阶给高些,俸禄自然会高些。

老夫听说而今京官们不仅发米粮,还有什麽都可以买的通票折色,这是好事。

我们这边是正途官职,堂堂正正,但是光有一个名分还不够,官阶和俸禄也要尽量照顾到。

只要好处给足,我们才能源源不断地从制置司把人招揽过来。」

黄克赞挥了挥手,豪迈地说,「元辅放心,这些我们都考虑好了。现在大家都憋住了劲,想方设法再去拉拢一拨人过来。

相信这一波过后,制置司恐怕真的会难以支应了。」

「那就好。稳着点,但也不要怕。我们这事是堂堂正正之事。制置司是有司衙门,六部就不是吗?」

「明白!」黄克授着胡须,敬佩地说道:「朝中还是需要象云公这样老成谋国的股肱柱石主持,才能调和阴阳,维持朝局,不偏不倚,重归正途。」

在不远处次辅值房里,魏广微急匆匆地走进来,进门就对顾秉谦。

「顾公,你这个吏部尚书,天启六年京察大计专办处襄理,就这麽眼睁睁地看着六部从制置司抢人?

到时候毕自严丶朱大典他们在皇上那里告你一状,你不是自讨苦吃吗?」

顾秉谦把刚票拟过的六部题本丢到一边,把湖笔放到笔架上,站起身来,走到角落木架上的铜盆里,洗了洗手,在挂在木架顶部的毛币上搽了搽手,在魏广微身边坐下。

「你慌什麽!

制置司的人都还没有慌,你慌什麽?」

「顾公,等到制置司骂娘时就晚了,你这个吏部尚书,天启六年京察大计专办处裹理就要背锅了。」

「背锅?显伯,你想得太多了。」

看到顾秉谦还是一脸风高云淡的样子,魏广微更急了,「顾公,六部从制置司那边抢人,你身为吏部尚书丶天启六年京察大计专办处襄理,出手轻轻一拦就行了,多好的恭迎圣意的大好机会。」

顾秉谦哈哈一笑,「显伯,皇上雄才大略丶坚毅果敢,替他当差办事,最重要的不是多能干,

而是不要自作聪明。」

魏广微有些不解:「自作聪明?」

顾秉谦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韩虞臣(韩)此次回朝,雄心勃勃。可惜,而今不同往日,皇上也不再是天启初年蛰伏的那位木匠天子。

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韩虞臣的算盘如何打错了?」

「韩虞臣提出京察大计,皇上略一思考就同意了,还专门设了天启六年京察大计专办处,说明君臣意见一致,至少在某方面,达成了默契。」

魏广微目光一闪,「对东林党人斩草除根!」

「不仅如此,还有对薛三省丶高第丶李宗延丶崔景荣这些谋逆卖国首犯,要清肃遗毒。」

「对,这些前尚书总宪,还有一串的故侍郎学士,不知道多少门生故吏,确实要清肃遗毒。」

「皇上同意行天启六年京察大计,大致用意就是以上两点。不想韩虞臣还藏了私心。偏偏这私心行的光明磊落。

制置司只是皇上临时设置的有司,六部却是国朝从太祖时就定下的经制衙门。皇上能说什麽?

可皇上心里舒服吗?」

魏广微完全明白了,「哈哈,韩虞臣惹了皇上心里不痛快,他这个首辅看来做不来多久!」

顾秉谦没有出声,魏广微心里却激动不已。

韩的首辅屁股被坐热,就被皇上赶走,顾秉谦复首辅,那自己岂不是又是次辅?

好啊,秒啊!

又过了半个月,制置司例常工作会议上,毕自严忍不住又开炮了。

「皇上,你必须跟六部说清楚,不能再这样肆意妄为地抢人了。

这几日,预算局丶国库局丶审计局,有两位科长,三位副科长请辞,全被李悍原(李起元)这个老不羞的撬走了。

我们财政厅都快成他户部的人才讲习学堂了。

昨天这厮去内阁办事,与臣在午门前遇到,故意跑到臣的面前瑟。臣当时真的差一点...差一点就冲上去,对着他那张得意洋洋的老脸,狠狠给上一拳!」

朱由校哈哈一笑,「景会先生,那可不行。同殿为臣,互相殴打,成何体统。

财政厅要办事,户部就不要办事?

去冬卖国通贼案,牵连出贪墨边军粮丶盗窃库藏等多起大案,户部是重灾区,近一半的官吏被斩杀流放。

李尚书四处撬人,情有可原。」

「皇上,他情有可原,那我们财政厅就吃哑巴亏。以前他撬走的都是公事员,臣也就忍了。

这回李悍原撬走的都是骨干,办差做事都是一把好手。人一走,积压了一堆的文卷。」

「科长副科长走了,那就把下面承办实事的优秀公事员提拔起来。偌大一个制置司和财政厅,

缺了几个人就运作不动了?

那怎麽能行!」

毕自严还在坚持,「皇,提拔没问题,可六部不能这样没完没了吧。

一个揪职优秀的人才,需要培养历练好一段时间。这样下去,我们培养的速度可没有六部撬人的动作快。」

朱由校淡淡一笑:「不着急,让箭矢再飞一会!」

过了几天,刘若愚来报。

「皇,制置司财政厅国预算局一位副主事被户部撬了过去,毕先生在人发雷霆。」

朱由校愣了一下,「这麽快就挖到动脉了?」

刘若愚不明白什麽意思,低着头不敢回答。

「确实到了适可而止的时候。你去制置司财政厅,跟毕先生说一句,如此这般。」

「遵旨。」

毕自严听了刘若愚转达的口谕,愣了足足二并十息,随即从笑。

笑声洪亮,震得屋顶和门窗哗哗作响。

「李悍原老匹夫!老夫可要有怨报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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