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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鸡跟鸭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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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李邦华的话,袁可立缓缓点头。

对于每一位有心整纷剔蠹丶扶倾救危,立志于中兴大明的仁人志士们而言,皇上独创的济世救民方略和举措,不仅让他们耳目一新更让他们觉得惶恐不安。

离经叛道,甚至是大逆不道。

让他们在惶然不安中又有些期盼。

过往前辈们尝试了那麽多方法,最后无无功而返。离得最近的张太岳,力行新政改革,最后落得自己人亡政息,子孙家破人亡。

此后大明再也没人愿意做勇敢的实践先行者,只想着夸夸其谈,寻觅别人的错误,指摘别人的不是,自己却站在安全的屋子里。

皇上蛰伏五年,突然推出了一系列的激进举措。

许多仁人志士在惊讶和惶然之馀,不由自主地跟随后面。

前辈们试过那麽多法子,提出过那麽多理论,王阳明丶李势...试试皇上的新法子又何妨,反正他个子最高,天塌下来先砸到他。

可是浅浅一试,这些能臣干更们很快就欣喜如狂,真的有效果啊!

而且效果是立竿见影!

如果说天启五年下半年,天启皇帝激进的新政方略,还让人担心会是杀鸡取卵之策,但天启六年接踵而至的成功让这些能臣干吏丶仁人志士们欣喜如狂。

国朝立国以来一直窘困的国库,说丰盈就丰盈了。

正统年后,一直闹腾不休的漠南蒙古人,左翼诸部说臣服就臣服!

揪心了十几年的建奴祸乱辽东,说遏制就遏制。

穷凶极恶丶曾经让朝廷束手无措的豺狼,被赶进了樊笼里。

更让人欣喜的是这些效果显着的方略和举措,不是竭泽而渔,而是长久可持续的法子,而且越到后面,爆出来的后劲越大。

这些能臣干吏,对实务和时政的认识,比那些清谈务虚的同僚要深刻得多。

天启新政方略和举措,效果是不是显着,是不是可持续,他们看得明明白白,非常通透。

既然有这麽显着的效果,这些能臣干吏在狂喜之馀,对于它产生的「些许」后果,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务实的他们早就明白,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有所得必有所失。

以前那些官员总是说着,为了大明,苦一苦百姓又何妨。

现在为了大明的将来,苦一苦缙绅又何妨?

这也是让高攀龙丶赵南星等人惊不已,疑惑为何孙承宗丶袁可立丶卢象升丶毕自严之流死心塌地跟着皇上倒行逆施的原因,或许世上只有远在福建的叶向高看透了这些。

寒风吹来,袁可立紧了紧笼在棉袍袖子里的双手,鼻子吸了一下,并不觉得有多冷。

心里反而更加热乎。

「孟阁,皇上召开这次会议的目的,老夫也算是品出来了。」

李邦华连忙拱手道:「还请节寰公不吝赐教。」

「这次会议,老夫猜测,是皇上引导着我们,用此前学过的科学方法论和辩证唯物法等知识,综合各地的成功经验,梳理总结,自己找出天启新政为何会成功的原因。」

李邦华恍然大悟,「皇上这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袁可立赞同道:「对,这也是实践出真知丶知行合一的法子。只有悟透了真知为何在实践中成功的原因,我们就能悟到真正的道理,进而能够举一反三。」

李邦华跟着说一句:「如此一来,信服者更加信服,跟随者也更有信心去面对未来,不惧外界的指摘。

真正的智者面对愚者丶妄者和痴者的非议和刁难,总是不屑一顾。」

袁可立哈哈大笑,团团百气从他笑口里喷出。

「看来孟阁在此次会议中,收获匪浅啊。」

李邦华说:「节寰公,快到下午开会的时辰了,我们该去光明殿了。」

「好,走,往那边走。」

会场设在西苑大光明殿左偏殿里。

会场布局也是用新式,朱由校的御座被安排在正中,前面一张御案桌子。

两边是主席位,桌椅各两排,如两翼一般斜斜地在两边并行展开,孙承宗等二十八位制置使丶副使分坐在其中。

对面是八排整齐桌椅,每排十六位,整齐划一的一个长方形。

每个座位上都放着一块木牌,上面有每人的名字,按照名字入座。

然后每个座位的桌子上摆着一份会议议程,一个笔记本,一支铅笔,还有一个景德镇的缠丝花枝牡丹有盖白瓷茶杯。

小黄门们会定时沿着座位前的空隙,拎着铜水壶,给茶杯里续上热水。

一个时辰后会有一刻钟的休息时间,与会者出去走走,或者去不远处新修的两个可冲水的卫生间解决内急问题。

小黄门们则趁着这空闲时间给与会者重新换上新茶...

井然有序。

也十分人性化。

以前早朝丶御门朝议丶皇极殿朝议,但凡面圣,大臣们进了午门就得忍着,除非是得到特恩,才能去「官厅」里用马桶解决内急。

整个紫禁城没有一间茅厕,皇上皇后解决内急,都得用马桶。

天启五年八月,内承运库收到魏忠贤从天津解送的第一批银子开始,西苑就开始挖沟渠,修建暗渠和埋设下水管道,为修建洗浴室和卫生间做准备。

一直施工到天启六年夏天,西苑南半部分的排水管道和暗渠一一铺设完成,还预留了给水管道的空间。

谦翼门内的制置司是大明第一个用上公共卫生间的官署衙门..:

天启六年秋年,西苑完成给水官道部分铺设,在南北各修了一座水塔,用畜力抽水上去,西苑和制置司丶制军院开始用上自来水,卫生间有了抽水马桶。

袁可立和李邦华走进左偏殿,里面热气腾腾,袁可立和李邦华坐上主席位,不过袁可立位置靠中间,李邦华的座位在最左边。

大家陆续落座,跟左右的同僚们闲聊着。

到了未正两刻(下午两点半),殿门口响起三声清脆的云板声,传遍殿内,接着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

「圣驾到!」

会场瞬间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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